談婚論嫁(第2/4 頁)
沒忘記為他點上幾樣素的。
吃完飯,這才結了賬,回到山上。
一路上,並無燈火,只能買了盞燈籠,提著燈,在山路上摸索前行。
衛檀生在前,惜翠再後。
“夜裡山路難走,娘子請跟緊我。”
就這樣到了山門前,衛檀生卻突然將燈籠吹熄了。
惜翠剛想問他。
衛檀生卻道:“噓——娘子噤聲,小心讓寂安師兄瞧見。”
惜翠沉默了一瞬,“你沒向寺中告假?”
衛檀生苦笑,“倒是告了假,只是未曾想到會拖到這麼晚。”
他話音剛落,黑夜中遙遙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籤板相撞,在寂靜的深夜中,顯得尤為清楚。
寂安手持籤板邊搖邊走,腳步聲愈來愈近。
“得罪了。”
就在此時,惜翠耳畔突然響起衛檀生的溫潤可親的嗓音。
他一手握住她的臂膀,將她往旁邊一拽,靠著牆角,深深地隱入了黑夜中。
衛檀生離她極近。
近到惜翠能瞧見他下垂著的眼角,泛著微光的雙眼。
只一剎那,不用他開口,惜翠已經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僧值搖著籤板,腳步輕而慢。
在漫長的等待中,惜翠驀地感覺到脖子後面好像落了什麼東西,細細癢癢的,正在往衣服裡鑽。
她面色一變,張了張嘴。
衛檀生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輕輕搖了搖頭。
他湊近了,唇瓣貼在她耳畔,唇間輾轉吐出一個低而沉氣音。
“噓——”
他一隻手捂得緊緊的,另一隻手卻越過她的頭頂,往她脖頸後面伸去。
微涼的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撫過惜翠光潔的肌膚。
指尖慢慢地摩挲著,像一條吐著信子的冰冷毒蛇。
而後,頓住,穩穩地一抓,便將方才落在她脖子上的蜘蛛給捏在了手心。
僧值終於走過,籤板相撞的聲響漸漸遠去。
衛檀生這才放開她。
他俯下身,將手上捏著的一隻蜘蛛也放了下來。
夜色中,惜翠隱隱能瞧見他的臉。
神色坦蕩,並未因剛剛的親密相觸而表露半分尷尬。
“時候不早了,回去罷。”他起身,提了提衣袖,笑意晏晏地說。
山下逛了一圈後,衛檀生便開始準備閉關的事宜。
這次寂安讓他提前閉關,說不定正與寂塵一事有關。
在他閉關前,惜翠特地去送了送他。
衛檀生瞧見她來,不禁笑道,“不過是閉關十天半個月罷了。”
惜翠一本正經,“衛小師父既是我之朋友,我前來送送也是應當的。”
衛檀生笑了笑,請她喝了杯茶。
寮房軒窗大敞,春風穿堂而過。
“要在石室中枯坐半個月,小師父不感到無聊嗎?”
“若想要得到真乘,自然是要行難行之事,忍難忍之情。”
惜翠坦誠地說:“我生性好動,叫我枯坐上十天半個月,我做不到。”
衛檀生難得大笑。
惜翠陪著他靜靜地坐了半個時辰。
他左腿盤起,右腿垂下,坐在榻上,望著窗外的春景。
其間,兩人一言未發。
惜翠看了眼杯中碧影浮花,突然覺得像現在這樣其實也不錯。
平靜悠閒,不用想太多的事。
青年僧人瞧了眼窗外的枇杷樹,悠悠地念了一句崇慧禪師的偈語。
“時有白雲來閉戶,更無風月四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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