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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爹看他的神色是恨鐵不成鋼,而裴涼此刻的眼神,就像是當時他爹看到他拉的那泡屎一樣。
多看一眼都嫌噁心,又因為不得不處理而滿心不耐煩。
裴母想求求情,但還沒開口,就被裴涼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
她開口道:「我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沒空在這裡耗時間,父親若不選,我便當你都喜歡,讓他們兩碗都餵你如何?」
裴富貴心寒得牙齒發抖:「你,你就不怕——」
「不怕!」裴涼一手支在座椅扶手上,漫不經心道:「沒好處的情況下,沒人會替你這種爛泥出頭。」
「我辛苦打家業,不是為了帶著廢物昇天的。外面還有很多事要忙,我不想花任何精力在一坨狗屎身上。」
「但你這坨狗屎只要善加利用,會給我帶來不小麻煩也是事實。當然,從源頭解決問題那是最一勞永逸的。」
「可生恩畢竟還殘留一絲,因此從現在開始,我會讓留一些人貼身伺候,今後你就安心做你的氣派富家翁,別的什麼都別想。」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膽敢與外人接觸,或者意圖逃跑,除非你有那份能耐一口氣解決他們所有人,否則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我裴涼寧可喪父,也不願走到親人變仇人的地步。您可明白?」
這是明擺了說他耍花招就直接送他去死啊。
裴富貴汗如雨下,他正道上不聰明,歪門邪道的小心思倒是轉得快。
如果惹毛了,周邊這幾個面目兇悍的一刀宰了自己絕了後患,裴涼肯定巴不得,只要兇手自己找個嫉妒主家之類的藉口把罪抗下來,裴涼絕對少不了對他們家人的撫恤。
或者她本來就是打的讓他恐懼逃走的目的,這會兒世道這麼亂,外面死個把人多正常的事?
裴富貴面如金紙,渾身發寒,牙齒顫抖。
就聽裴涼又沖桌上點了點:「如果明白,就早點用完飯下去歇息吧。」
裴富貴哪裡還敢擺譜拿喬?跟鬼要和他搶一樣,端起那晚撒了一半的稀粥,咕噥幾口喝完。
裴涼這才滿意道:「扶老爺下去吧。」
裴富貴被架起來的時候,整個腿都是軟的。
僕婦麻利的收拾乾淨大廳,裴涼又對一臉驚惶的裴母道:「母親倒是省心,只要有吃有喝便萬事不管。」
「鄉下雖則不如京中熱鬧繁華,吃穿用度,該你的女兒也不會少。所以別學爹那樣不省心,明白嗎?」
裴母蒼白著嘴唇連連點頭,下去時忍不住回頭看了自己女兒幾眼。
幾年不見,女兒徹底長開,與從嚴沉默寡言存在不顯比起來,簡直不像一個人。女兒由老爺子從小帶大,她這個做孃的其實並不如何親近。
只是到底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這截然不同的變化,對他們親爹孃冷酷的態度,讓裴母心驚膽戰,又一時抓不到端倪。
暫時處理裡裴家父母后,裴涼只在村中歇了一晚便動身進城。
雖是數年後返京,倒也不是毫無準備。
她早託人打理好裴家宅邸,又重新盤下店面。
正好,天香樓對面一家原本做珍玩器具生意的,因經營不善把店面轉讓出來。
這位置對於裴涼來說簡直絕佳,所以有人傳信告訴她的時候,裴涼當即讓人出了高於市場三成的價拿了下來。
裴涼一行人帶著無數行禮貨物回了裴家,安頓好後便前往她盤下的門店那邊。
從裴府出來後,明顯感覺到幾道打量的視線,裴涼看過去,幾個附近的貨郎閒漢收回視線。
許是見他們人多,那幾個閒漢並沒有作何表示,而是轉頭離開了巷子,腳步有些匆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