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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外地,付染扯下了陳譯的手:「我以後都不想見你。」
此刻她或許確實脆弱,但對於發生的事情, 她也愈來愈看得清楚。
「早在給盛遠辦派對的時候,你就已經注意到了我跟宋塵。家宴的局面是你故意而為,熱搜也是你計劃買的,你只是想借我傷害宋塵。因為你知道只要宋塵一回來,宋齊安就一定會讓他繼承集團。所以你從頭到尾, 只是在利用我。」
眸光越發地冷,付染倏爾嗤笑出聲:「阿譯,十幾年了,你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讓我傷心,令我畏怖。」
額前貼著紗布,身上傷口覆蓋過藥水,濃重的化學氣味殘留。付染其實感到無比的虛弱。
但看著陳譯,腦海里回想著跟盛遠的通話,和其他一切有跡可循的事情。她心裡湧出的痛感,又刺激得她精神亢奮。
她對陳譯,已經徹底失望。
同時,原以為付染態度有所好轉的陳譯發現是空歡喜一場,神色瞬間改變:「染染,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壞了。」
他平日慵懶的聲線也變得嚴肅:「我把你帶去家宴,是真心想在爺爺面前爭取一個姻緣。這樣一來,你就能離開方起山,把宋氏變成你最大的保護傘。染染,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
付染堅定地搖頭:「不,阿譯,我比你更瞭解你自己。為了權力和地位,你總是把一切都劃定為合情合理。你已經被自己內心的慾望矇蔽了雙眼,即便會對身邊人帶來傷害,也在所不惜。」
「……傷害。」
緊盯著付染蒼白的面色,陳譯目光有一瞬呆滯:「染染,你還在對小時候的事情耿耿於懷,是不是?到底要怎樣,你才可以原諒我?你有沒有想過,我走到現在也非常不容易?」
問了一連串問句,陳譯面上似有迷惘一晃而過。
已而他垂下頭,態度強硬:「無論如何,我都會讓宋塵離開帝都。雖然他留著宋家的血,而我只是個領養的,但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就絕對不會讓出去。」
再抬頭,陳譯又變回那晚酒會廊道下的模樣,發散著他與生俱來的危險氣息:「染染,愛情這樣的東西太虛無縹緲了。」
「在這個世界上,你跟我才是同類,我們熟悉彼此的一切,經歷過那麼多的苦痛悲傷,我們應該像小時候一樣,永遠待在彼此身邊,永遠只屬於彼此。」
到最後,他依舊試圖勸說付染:「染染,離開宋塵吧,我會好好照顧你。」
像是費心為付染布置了一座迷宮。
可惜付染從不迷路。
「不,阿譯,我跟你是不一樣的。在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權力和地位能讓你安心。但是對我來說,那些才是虛無。」
她的堅定不見一絲破綻。
連同過往怨念慢慢化作溫情,雖然是冬天,笑意卻如若春風:「知道我為什麼重新喊你阿譯嗎?因為今天再次回到孤兒院的時候,我想起了許多過往,小時候明明是因為你才一次又一次被關進黑房間,但就是想不起一點點對你的恨意。原來不知道在哪個時間點,我已經原諒你了,阿譯。」
時間彷彿定格,陳譯身形一僵。
付染繼續說:「放下執念,體會真心。阿譯,那才是我們真正安定的方式。」
「夠了染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也可惜,陳譯迷途不知返。
他驀然起身,瞪著付染:「我不習慣這樣的你。哪怕過去你不原諒我,一直避開我。我都不覺得心灰意冷。」
「直到今天,你好像真的要拋下我了。」
陳譯離開病房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葉蓁見狀,迎上去忙問他怎麼了,他不答話,徑直甩開葉蓁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