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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我原先拍的那兩張照片哪裡去了?
那張朝他微笑的女屍照片讓他大白天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對兒惡狠狠的宛如衛生球般慘白的眼睛,似乎想把他撕碎一樣。孫雷毫不猶豫地按了刪除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張照片彷彿是被鎖定了一樣,十分頑固地留在記憶棒裡。孫雷使出了渾身解數,都無法將它從照相機裡抹去。
&ldo;算了算了!&rdo;孫雷索性把照相機一關,眼不見心不煩。
忽然,孫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號碼,居然是鄭曉霞打來的。他雖然有些討厭這個女生,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ldo;孫雷,你醒了啊。好點兒了嗎?&rdo;鄭曉霞首先發話了。
&ldo;多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兒。&rdo;孫雷把眼睛眯了起來,隨手點燃了一支香菸。
&ldo;那就好,我還有事,再聊。&rdo;她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就在那一瞬間,孫雷聽到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出其他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催促鄭曉霞。嗓音有些嘶啞,但並非細不可聞,是一個男人,孫雷判斷。雖然他並沒有聽清楚那個男人具體說了些什麼,可卻從鄭曉霞的口吻裡可以感覺出,她似乎對他有些忌憚。
那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會怕誰呢?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孫雷的心頭。
電視上,一個主持人面色凝重地說:&ldo;現在插播一條新聞。今日凌晨,在我市一處綠化帶中發現一具女屍,經過警方現場勘察後,確定死者是被鈍器砸破天靈蓋而導致死亡的。這已是本市第七起年輕女子連續被殺案件,至於死因,警方懷疑是邪教所為……&rdo;電視上有一張照片,那具女屍軟軟地躺在草地上,瞪著不甘的眼睛。她的額頭上,有一個用血畫的古怪圖案,就像幾條盤在一起的蛇。
空氣中夾雜著一個女人細若蠅語的嗚咽聲,但卻被屋外更猛烈的風聲漸漸吞噬。死亡就在那嗚咽聲中醞釀著,猶如靜流下的旋渦般危機重重……
孫雷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是關於鄭曉霞的。
他夢見鄭曉霞一身死人穿的白色套布長衫,光著腳在一個荒無人煙的街道中踽踽獨行,而孫雷就像一個偵探,在後面緊緊地尾隨著她。
陰霾的天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橋下的黑水奔湧著,沖刷著露出的森白色頭骨。大群的烏鴉棲息在樹上,瞪著一雙泛紅的眼睛望著周圍的一切,虎視眈眈。
他感覺到在鄭曉霞的身上有股兇險而血腥的氣息,正如影隨形地纏繞著她。那憎恨和怨毒的味道,讓幾步之外的孫雷幾乎窒息。
孫雷看不到鄭曉霞的臉,他也不敢去看她的臉。雖然鄭曉霞算是一個美女,但此刻的她如果回過頭,孫雷的心臟隨時有因恐懼而停止跳動的可能。
鄭曉霞七拐八拐,走入了一條不起眼的巷子。孫雷打量了一番,和北方普通的巷子一樣,骯髒,雜亂。中間還有一攤黑紅色的血跡,也許是動物的,也許是人的。但它已經喪失了熱度,丟失了活力,就像一個液體狀的殭屍。
孫雷忽然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他很肯定,在這個幽深的巷子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不,也許是無數雙眼睛,就隱藏在陰影之中。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渾身發冷。似乎那些充滿敵意的眼神變成了一把把利刃,將他大卸八塊、亂刃分屍了。
他不屬於這裡,但卻身陷其中。
轉過這個令人發毛的小巷後,鄭曉霞來到了一座白色的建築前面。牆上的白色方磚已經被酸雨腐蝕得有些斑駁了。這個小樓沒有一絲活氣,靜靜地躺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就像一副巨大的棺材。
這座建築讓孫雷的心猛地痙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