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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長的臉，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保安是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他從保安亭出來後畢恭畢敬地問我：&ldo;什麼事?先生。&rdo;

我指指那女人說：&ldo;難道你聞不到臭味嗎?把她給我趕走!&rdo;

保安探過頭看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深深的黑眼圈下兩塊顴骨高高地突起。他點點頭說：&ldo;對不起，我馬上把她趕走。&rdo;說完便拖著女人的衣服，低頭跟她說了些什麼，不時看看我。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問他：&ldo;跟她說什麼呢?&rdo;

保安面無表情，說：&ldo;公交車來了。&rdo;我轉過身去，看見兒子從車上跳下來。那保安趁機回到了保安室。

回到我們那棟樓，我跟兒子在電梯前等了半天。紅色的數字從二十開始跳，在十那裡停了半天后才下來。&ldo;叮&rdo;一聲，電梯門開啟，裡面並排站著兩個臉色鐵青的警察，一個瘦一個胖。我趕緊把兒子拉到一邊，再仔細一看，兩人中間竟夾著個低垂的腦袋，後腦勺正對著我，油黑的短髮像枯草一樣胡亂地倒在一邊，看得我心裡發緊。

警察夾著那人吃力地挪出電梯。看不見他的臉，腳尖並排拖在地上，一副休閒裝打扮。這樣的架勢，看來那是個死人。死在高層上，擔架抬著電梯裡放不下，只這樣被架下來。

回到家，我在臥室裡發現了老婆，她一個人蜷在床上，瑟瑟發抖。見我進來了，一把抱住我說：&ldo;十樓又死人了。&rdo;我想到了電梯裡那個穿休閒服的屍體。

&ldo;剪刀插在眼睛裡，死了……兩隻耳朵也是被剪了下來。&rdo;老婆渾身冰冷。

我的身子倒還暖和，倒是心已經結成冰了。死了的兩個人都跟剪刀有關，而我們家又無緣無故出現一把剪刀。

6

晚飯後天已經黑了。我在陽臺上站了好久，底下圍觀的群眾和出出進進的警察亂作一團，警察的壓力不小，這座城市好多年沒發生過連環殺人案了，況且是這樣毫無線索的案子。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面重新過一遍，看看能否從裡面找出能聯絡上的細節。那把剪刀?穿雨衣的女人?高瘦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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