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第1/2 頁)

&ldo;你過去在朝堂上怎麼胡鬧都行，現在又開什麼集市，還在朝堂上那樣說，別說大臣們覺得你沒威信，連你自己的女兒都看不起你。&rdo;

&ldo;你們當然看不起我，朝臣們要一個威嚴的君王，我不能滿足他們;你們要一個帝王，我也不行;裹兒要一個能傳給她天下的父親，我也無法做到，更不願意滿足她!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我沒有能力解決更大的事情，也不適合做一個合格的皇帝。我不糊塗，我也不笨!我知道大唐需要什麼樣的人治理，它需要新鮮的血液，需要年輕澎湃的激情，引領整個帝國積極向上，而我們都老了，我們只會將它帶向無止盡的黑暗深淵，只會讓它更老態龍鐘的靠拄著柺杖去苟延殘喘。&rdo;李顯悲涼極了，或許在幾十年前他還年輕，初次登基的時候，他還有著滿腔的熱血和用不完的精力，只是他錯過了，也做錯了。

韋氏聽著他的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轉頭瞅著身後不遠處的上官婉兒，耳邊又聽到李顯再說：&ldo;那些年你我都太年輕氣盛了，以為到手的權力可以讓我們為所欲為。婉兒勸過咱們，可咱們不聽她的，結果呢?結果我被母親從上面拉了下來，發配了房陵。&rdo;

&ldo;你是在怪我?!&rdo;韋氏驚訝的回頭。那怎麼能怪她?那是武則天霸道、狠心。

&ldo;不，我不怪你，你只是想要你的家族也得到應有的作為外戚的尊榮。我也不怨母親了，作為帝王，我確實不該將你的父親提拔上來做宰相，他不過是個參軍，無法通達宰相的職權和責任，我應該給他一個閒散的爵位，讓他安度晚年，這才是對他最大孝道。&rdo;李顯捏著手裡的香囊，傷心的說道。

&ldo;你還是在怪我，畢竟那是我的提議。不過顯，那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提了，這些年我們不也熬過來了麼?&rdo;想起以前，韋氏就止不住眼眶濕潤，曾經的年少輕狂的確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ldo;所以芳兒，我決定不當這個皇帝了，脫下這身龍袍，換得一世清爽……咱們選一處好地方，種花養草，讀書育子，遠離這些紛爭，遠離這給我們帶來滿身傷痛的地方。&rdo;

韋氏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容哀傷卻又略顯激動的李顯，漸漸失望，&ldo;這就是你最終的決定?這就是你賜予我三十年和你榮辱與共最後的回報?&rdo;

&ldo;對，這其實也是我多年的夙願。我並不想回長安，我其實原本只是希望母親能夠給咱們換一個地方，換一個風花雪月般的美景。&rdo;李顯自顧自的憧憬與嚮往著。

韋氏閉上了雙目，兩行淚水自眼角滑落，驀地，她睜開雙眼，側身以餘光瞄到身後的上官婉兒，悲哀地道：&ldo;你可以不必問及我或者你女兒們的感受，可你有問過她嗎?她在你第一次當皇帝的時候是怎樣苦口婆心的勸說你的，你不聽，你任性妄為，讓她無可奈何下只得去告訴武皇，讓你在房陵過了十四年不是人的生活。最希望你能做個好皇帝的不是你的臣子們，也不是我和裹兒，相反，恰恰是當初這個出賣了你的女人。你真的要把帝位傳給太平?讓她繼續在太平身邊做一個權力的奴隸?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嗎?&rdo;

李顯轉頭看向上官婉兒，目中絲絲縷縷道不分明的情緒。

&ldo;我……對不起她……&rdo;

上官婉兒停下了腳步，望著他們兩個，大唐的江山要交付到一個可靠的帝王手裡，那麼她就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和太平真正意義上的去共看江山，可明明是如此簡單的願望也無法實現。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