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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頷首傾耳,聽他喃喃道:「鈺,他叫,既白……」
「既白?」
聽到有人叫他名字,榻上人猛然抬頭,眼神純淨,他抿著唇看柳岸,許久才低語道:「他好像,是叫……小白。」
陳清酒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柳岸沒聽清楚,但見他沉下了眉眼,忍不住便要抬手拂去他的愁苦,「你身體不適,便安心在這裡休息吧。」
陳清酒抬眸,茫然看他:「你是誰?」
「我姓柳名岸,字別枝,是這柳宅的家主,你記住了。」
屋舍的窗戶半掩,成鈺剛好能看到裡面的情形,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這姓柳的傢伙,顯擺殷勤,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偏生自家兄長此時就一副無辜樣子,疑心不起。
「哪個混蛋如此待你,我非得打斷他的狗腿!」成鈺心生怒氣,罵完了這才發現這話雖是他想的,卻是由明弈嘴裡說出來的。
成鈺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抬手。
右手在眼前晃了四五下,成鈺神情恍惚。
「明弈。」
直到門被開啟,柳岸喚到這個名字,成鈺才回神,痴痴傻傻地轉過頭,學著明弈的口氣,叫了聲「主子」。
柳岸搖了搖頭,拂袖離去。
確定這院子暫時不會進來其他人後,成鈺這才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他是真的做賊心虛,不敢有大的動作。
榻上人如前幾日一樣,睡得安穩。
成鈺坐在榻前,心裡發苦。
「若當年這裡留得是明弈那個木頭,你該如何無趣?」成鈺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輕輕握住他的手貼在了面頰上。
依舊是記憶中的冰冷,因為早年流浪,不知受過什麼苦,陳清酒的指間都是傷。
成鈺兀自悲痛,沒發覺榻上人眉心一動,竟緩緩睜開了眼。
等到成鈺回神抬頭時,那人還對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現場抓包,委實尷尬。
成鈺一番悲情還沒下去,猛然打了個寒戰,只是他依舊不捨得鬆開那隻手。
面面相覷時間過長,成鈺最後心一橫,他甚至色膽包天的想:「反正這是在哥哥記憶裡,就算,就算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哥哥也不會知曉。」
思至此,成鈺抓住他的手越發用力。
「明……」
「不是明弈。」成鈺打斷了他的話,狠狠盯著他,「叫我兒茶。」
榻上人長睫閃了下,最後迫於淫威,奶裡奶氣地叫了聲:「兒茶。」
成鈺眼底終於浮現了一抹笑意,大灰狼似地,「乖,從今往後,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兒茶。」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成鈺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個專橫跋扈的貴公子一樣,即便知道面前人是假的,只是個虛影,但還是忍不住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還有,以後柳岸如果問你喜不喜歡他時,你要回答不喜歡。」
「為什麼?」
「也沒有為什麼。」成鈺看他點頭,滿意地笑了笑。
榻上人天真無邪,成鈺深吸了一口氣,將他囫圇抱入懷中,幾乎是顫著聲音,「就是想……讓你只同我一人親近。」
識海中藏著的記憶因陳清酒本身的虛弱而顯得很混亂,成鈺依舊奉命留在陳清酒身邊,然後每日看著柳岸過來獻殷勤。
對於其人,他大概瞭解過。
柳岸柳別枝,敬元八年任柳家家主,時年不過十二歲,柳家本身便為文獻大家,藏書萬卷,所以柳岸自小不僅精詩詞,還善兵法,可謂是上得了朝堂,下得了戰場。
但他卻幾次三番謝過了朝廷的招納,最後無可奈何才做了個客卿的身份,如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