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氣湧(第2/3 頁)
熱血的將士們心寒?”
沈南寶望著他灼灼的目,慢慢喘勻了氣,“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聲音突然降下來,凋凋的語氣裡有著令人鼻酸的況味,“再黑暗的政治下總有閃光的人,那些在前線廝殺,為了自己的君王為了自己的家國,即便明知是以卵擊石也絕無怨言的將士們,我敬佩他們,可正正是因為敬佩,所以讓我生氣。”
沈南寶抬起頭,深紅的眼眸在凝固的屋子裡,彷彿一柄淬了麻藥的箭,一擊蕩碎了蕭逸宸的心臟。
他聽到她說:“因為他們的犧牲不值!就如同姐姐她們,他們的犧牲,不過是上位者的不作為和軟弱,和一次又一次向赤那族的妥協,他們的滿腔熱血,他們的性命,在那些人看來也不過是場笑話。”
沈南寶閉上眼,慢慢握緊拳頭,“更何況,一次和親,得需置辦多少金銀,這麼一箱箱抬去赤那族,不正正給他們送軍餉?”
蕭逸宸怔了怔。
他驚訝於她僅從隻言片語裡,就能摸到問題的根源,這種對事情通透是朝野上下那麼多說著‘為國’云云之人都比不上的。
或許那些人也都瞧出來了,但戰火沒燒到自個兒的家宅,自然不慌,也自然樂得叫旁人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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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夕安寧,那也是安寧吶。
當然,他更驚訝於的是,那麼嬌嬌柔柔的身軀裡,竟然有著比許多所謂愛國之士更尖銳的信念。
這樣的信念叫他血潮澎湃,卻叫他深深感以恐懼。
他不敢細想她要是知道朝中的事會作何打算,但決計不是現在這般當個普通的家宅夫人,偷過著清閒的浮生。
蕭逸宸忍不住攏緊了她的拳,“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替你姐姐她們氣,也是替那些真正為國的寒士傷情,可現在的我們能做的,只有在戰火蔓延到我們時,儘量周顧好自己,也儘量幫襯一二到那些將士。”
隔著一層水霧,沈南寶看蕭逸宸都在顫抖,“所以,你才同陳方彥開設的這個米鋪和鐵匠鋪。”
他不說話,卻是最好的預設。
而這點預設,就像是冷風裡星星將熄的一叢火,雖不夠溫暖,卻足夠點亮沈南寶寂滅下來的眸,她回握住蕭逸宸,“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打明兒起我就去米鋪替你置辦。”
蕭逸宸躑躅了下道好,那精瓷的臉映在瀟瀟的穹隆裡,有著遮掩不住的憂愁,可是在沈南寶看過來的時候,卻又笑了,“菜涼了,先吃罷。”
因蕭逸宸還要忙,沈南寶同他吃過飯後,便收拾了碗筷拎著食盒往家趕。
先前過來的輕快被滿腔的沉鬱替代了,以至於走在路上都死氣沉沉的。
風月那麼鬧騰的一人兒,瞧著高高掛頂上的老爺兒也興嘆了起來,“目下這點太平只怕很快就沒了罷。”
她沒有沈南寶那些大情懷,她眼孔子淺,擔心的不過是身邊人的安危,“方才聽公爺那話,赤那族的鐵騎不多時就要踏平這裡,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跑?還是……早曉得還置辦這些貨做什麼,全折算成現銀金子,日後上路好打發人吶。”
沈南寶道:“公爺既置辦了這處宅子,那定定有他的道理,你就甭擔心,至多,咱們日後多節節衣食。”
然而這樣並不能寬解風月的憂愁,一路直到屋子裡那臉都耷拉著,活像誰欠了她錢似的。
前來迎他們的綠葵不明就裡,卻沒急著問,只笑著向沈南寶屈了屈膝,“夫人,方才小的聽那外面人閒講,說是那王婆遭了。”
怎麼遭的,那多虧沈南寶當日出的那個主意。
王婆本來隔日又要上門去找那陳大夫的麻煩,結果剛到了門口,就被三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擋住了去路。
王婆見那陣仗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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