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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狗本就一副尖嘴猴腮的邋遢模樣,再加上他行為不軌在西街遊蕩了這麼些年,鄰裡早就知道他什麼德行。
原本大夥見他過來挑釁,心中就有些疑惑,白家撿來的姑娘雖說身世可憐些,可要模樣有模樣,要賺錢能賺錢的,更不說還是他們芙蓉鎮數一數二模樣出挑的,怎會與這王四狗說跑就跑了呢?
但這突然出現的玄衣男子出來一爭,便又勾起了他們的興趣,即使聽見徐墨陽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釋,他們失望之餘,仍期盼著這裡面藏著什麼年輕人衝動的情事。
畢竟即使這玄衣男子帶著面紗,仍看得出衣冠楚楚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散著一股子貴氣,俊男美女的事一向最惹風流。
吃瓜人看得正樂,王四狗卻覺嘴都不是自己的般,哆哆嗦嗦烏拉了一堆,兩腿更抖得跟篩子般,一時襠下一濕,他兩腿間落下些水漬。
王四狗竟這般就嚇尿了?
徐墨陽頓時退了一步,將劍拿開,面紗後清亮如寒星的眸子嫌棄地瞥他一眼,低聲道了一句『晦氣』。
「啊啊啊……」
王四狗顫聲哆嗦著,腿徹底一軟跪在地上,一手摸了脖子,鮮紅的顏色刺了他混濁的雙目,一時更驚恐恍惚起來。
其實王四狗膽小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怪徐墨陽的劍太涼,放他脖子的那一剎,他真覺腦袋與脖子分了家。
「是了,我記得我記得,我就是那家客棧的掌櫃,」一個中年男子突然站了出來,「半個月前,我見白姑娘領著這個男子進去的,與他穿得一模一樣!」
那掌櫃原本路過看個熱鬧,越看熱鬧越覺得不對,看著徐墨陽的背影越看越覺著像,便一時激動就說了。
可他這一張口當時就後悔了,因為他這麼一說,不明擺了他這人是個大喇叭,把人家的私事兒到處張揚嗎?以後誰還來他家店?
可他說完並未得到吃瓜群眾的唾棄,反而收穫一群求知的目光,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似的。
有人問道,「是這位公子說的他受了傷嗎?」
「應該是吧,我見著白姑娘扶著他進去了。」
掌櫃的說完徐墨陽微微動了一動。
掌櫃的本就知道那玄衣男子方才就對著他,可這時候卻覺那男子用一種異常陰厲的目光剜著他的肉似的。
他明明戴著斗笠啊?掌櫃的渾身僵了一僵,面上有些撐不住,旁人再問他什麼他便直接一扭頭跑了。
人群中的討論聲便再也止不住的大了起來,各路人士紛紛表達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覺得像是真的,白家那姑娘心思單純,應是做不出那般傷風敗俗之事。」
「哎呦你是不知道,心地單純才容易受騙呢。」
簌簌聽著這些言語,心中不安,腦子也昏沉沉的,不自覺就抓著白氏的手抓得緊了些,白氏察覺簌簌心慌,扭過頭來另一隻手撫了撫簌簌的肩。
徐墨陽見了這一幕心口有些塞,提起劍鞘指著還癱在地上的王四狗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我……」
這王四狗膽小又窩囊,慣會拜高踩低,方才仗著自己是個男子,對面孤兒寡母的,不知有多囂張,如今見突然來了個人撐腰,恨不得立刻躺死。
徐墨陽看他這般,心中疑惑了下,王四狗這般畏手畏腳,怎麼敢上門就碰瓷,再說,他個西街的,不必要在簌簌第一天出攤就趕過來,他也不能天天盯著。
「我知道此事定是有人指使,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我我我……」
王四狗一個結巴,徐墨陽抵在他面心的劍鞘,立刻滑下來了些,露出散著寒光的劍刃,那劍刃上隱隱還留著他一絲血液。
「黃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