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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多不過兩年。」
徐墨陽瞬時將眸子移開,抬眼望青山,一片開闊。
兩年,足夠了。
足夠他剷除龍泉鏢局和蓮花峰,了卻陳年舊事。
「其實宮主自行修的無情道,定是比老夫這個外人更懂得自身情況一些,不知宮主是何感受?」
徐墨陽說,「修為破了從前的瓶頸,愈發接近頂峰,卻不知為何一絲靈力也無。」
他說完揚起手看了看。
道完張神醫面上一喜,「可能是傳說中的靈力頓挫,若是達到了這般地步,修為便進展得不是一刻半刻了。」
「兩年而已,」徐墨陽嘴角似揚了揚,「您之前對我說,只有成仙,才能解除羅剎秘法的反噬,如今,卻是越發不可能了吧。」
張神醫臉色變了變,剛想說什麼,就聽徐墨陽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她是什麼情況?」
張神醫想了片刻才意識到宮主說的是誰,面上又湧起一抹愧色,「前些日子看身子好些了,可如同宮主般摸不出什麼病症,只得用藥滋補著,主要是情緒不大好。」
「?」
徐墨陽朝他望去,張神醫還能瞧出她情緒不好,難道因為他總在她睡著時看她,這才看不出嗎?
「不過昨日再去看時,人已經不見了,老夫本想命人將她找回來,卻說是宮主下令不許攔她。」
「按理說宮主修的道法與那姑娘同出一脈,應當是,能有些微妙的察覺的。」
張神醫猜測著說著,等了許久,才聽見徐墨陽道,「若不是收到了反饋,我早就聽了公子的話,讓她死在這無憂宮。」
張神醫正一頭霧水,再猜測了句,「正是這位姑娘令宮主保住了性命嗎?」
徐墨陽沒有回答,卻突然問他,「張神醫,您說,這世上真的有至真至純的善意嗎?」
「是善意,還是愚昧?」
第27章 二十七章
江湖上發生那麼大事,兩大門派一垮臺一重建,蓮花峰腳下的芙蓉鎮卻過得像世外桃源,百姓正常營生,散修佛系修煉,彷彿徹底與外界隔絕。
他們最大的樂趣,便是在平平無奇的日子裡聊八卦,尤其喜好風月密談。
簌簌拉著白氏出來支攤子賣烤雞時,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他們看完幾眼還要與身邊之人低頭說上兩句,然後兩人眼神一對,想到什麼陰暗面時,再不懷好意地竊笑兩聲。
簌簌只白著一張小臉不說話,她比從前瘦了許多,原本還有些圓潤的下顎線也消到隱隱看出輪廓,更不說本就比尋常女子再纖細一些的手臂和腰肢,穿在尋常的衣裳裡也有些空空蕩蕩。
簌簌眼下有些烏青,眸中失了往日逢人就喜的神采,卻依舊閃著一絲盈亮的光,遠處看去,稍大一些的風吹散她額前的碎發,那樣單薄柔弱的女子,眼中一抹額外的堅韌,便更令人心動幾分。
簌簌忍得了他們的閒言碎語,是因為她能做到三清師祖常道的:不為惡人入眼,不為惡語入聽。
白氏忍不了,是因為在煙火氣的凡塵浸潤了太久,她生於此活於此也必將逝於此。
於是白氏當即便板了臉,她相較之前也略瘦了些,可身子依舊比簌簌寬了一倍不止。
她將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摔,中氣十足地怒道:
「看什麼看,就你倆長了雙眼睛?不花錢買東西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白氏要強慣了,從前一個人單著單了十幾年,為了不吃虧,便不少與人幹架,就是簌簌來了之後才好些,所以這鼓足了氣嚷嚷的一嗓子,頓時罵出了從前震懾三街六巷的氣魄。
那兩人頓時驚得腳下開溜,其餘偷偷拿眼睛偷瞥他們的也都全神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