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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為梔愣住了。
「我們薩滿,從來都不相信人話,知道為什麼嘛?因為那都是可以編造的。上下兩半嘴,隨便一碰,那真是鬼都能騙活了。但是,身體卻永遠都是誠實的,撒不了謊。我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帶著愛的人,是怎麼下去的那個手殺人?就跟我說和尚道長殺人了,你信嗎?」
「……」孟為梔的臉色越發蒼白,咬住下唇沉默地看著白可。
「所以,孟為梔,你到底要包庇你兒子到什麼時候?」
白可步步緊逼,一句句地質問著她:
「你以為你幫你兒子認下這些罪,他就萬事大吉了嗎?天道輪迴,誰也跑不了。」
「就算他能跑,他殺了人,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的畜生我也不會放過他。」
「不要以為你在這裡認罪就真的沒事了,警察不是傻子,就算你把他的屍骨拿回來了,再回到他的死亡地,同樣還能找到線索。你兒子真能脫得了幹係嗎?」
「慈母多敗兒,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下手的人,你以為你是在幫他嗎?不,你是在害他!」
孟為梔被白可的話刺激到了,整個人激動地朝著她喊:「不!你胡說,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我哪裡說錯了嗎?」
「他不是畜生,他是好孩子,他不是不是的……」
白可冷笑:「他殺了他爹,這還不夠?」
「不!他根本不是鄒遠親生的!他沒有錯!那個男人不是他爸爸!」
這一次,換白可愣住了。
「他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啊……」孟為梔捂著臉蹲了下去,不斷重複著剛才的話:「他不是鄒遠的孩子,不是的。」
「那是誰的?」白可奇怪地問。
孟為梔空洞又絕望地抬起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青天……是無辜的。」
白可站在原地,等著她解釋。
孟為梔的眼底像是觸及到了痛苦的過往,已經泛起了紅,沉默了許久,她才再次開口說道:「我鄒遠結婚之前,我就懷孕了。」
「孩子是我前男友。不,確切地說,只是一個騙子。他來武當山旅遊的時候,我們認識的。當時我是他的導遊,那幾天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他說要帶我回去他家,我們要結婚,要一起生活。可是,後來,他在這裡玩夠了,就走了。我一直等他回來接我,但自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我只知道他叫什麼,來自哪裡,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才真正接受我被騙了的事實。可是,我懷孕了。20年前,未婚先孕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整個村子不會容下我,我父母也不會容下我。」
白可抱手:「所以……你找到了鄒遠?」
孟為梔點了點頭:「那個時候,家裡安排了相親,鄒遠在這邊幫人拉車,是一個很可靠的人,為了不被發現我就嫁給了他。」
白可看著孟為梔,對她的過去沒有絲毫的同情。
老實人招誰惹誰了。
為什麼永遠都要做別人的接盤俠。
到了這裡,不用她說白可也大致能猜到結果了。
能讓一個老實人,變成現在大家已知的暴力狂,必定是跟那個孩子有關。
「一開始老實人鄒遠肯定對你很好吧?」白可問道。
「是。」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
「孩子越長大他越不像,村子裡背後總有人指指點點。本來他從來都沒當回事,後來孩子有一次被車撞到了,住院的時候他發現了。他想要殺了青天,被我攔下了。為了不讓他傷害青天,我就把他送到了他外婆家,偶爾回去看看他。」
「孩子住院幾乎花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