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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等！&rdo;

棄疾腳步一滯，片刻後，杜荔陽就已走到他眼前。她看著他，火把的火光在她平靜又冷清的目光裡跳耀著。

棄疾一時不知說什麼，只喚了一聲：&ldo;夫人。&rdo;

&ldo;你為何不同我一道走？為何非要送我走？為何不走正門要走密道？&rdo;她停頓了一下，&ldo;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

棄疾雙手搭到她肩頭，認真道：&ldo;夫人，你聽我說，斷然是沒出事的，你放心，方才走的也非密道，是……是捷徑，你看，我們鑽了個捷徑就出城了，多快。&rdo;

杜荔陽仍舊狐疑地盯著他：&ldo;那為何要連夜送我走？&rdo;

棄疾笑道：&ldo;見你睡得熟，便想著趁你熟睡時送你走，不然等白天你萬一見了我捨不得走……&rdo;

&ldo;可是你說等天亮了我們一道走的啊？&rdo;杜荔陽打斷道。

&ldo;這不是陛下一早找我有要事嘛，等處理完了就去鄖城找你。&rdo;棄疾又道，&ldo;聽話，反正如今也出來了，我派了人一路護送，現在就啟程吧。&rdo;

杜荔陽望著他良久道，&ldo;我不走，你何時走我便何時走，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肯定是你出了什麼事，從我看見府外站了那麼多甲衛你卻不告訴我原因，我便開始起疑，棄疾，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是夫妻，要共患難的，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所以啊，你也別送我走了，我不怕的。&rdo;說完，還眯起眼一笑。

這一雙眼在火光裡閃閃發亮，在無星的夜裡照亮了他的心堂，是那樣的柔軟，那樣的溫暖。可是，此時此刻卻是那樣的叫他不安。他一把攬她入懷，臂彎下意識緊了緊，再緊了緊。

他閉上了眼。

許久許久，他們相擁在冰涼的夜風裡，用彼此的溫度溫暖著對方，雖然夜裡風涼，卻並不覺得有絲毫冷意。直到，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放了手。

是棄疾，他不光放了手，還用力推了對方一把。

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直感覺莫名其妙。前一秒還在溫存，怎麼下一秒就推開了她？

&ldo;你走吧。&rdo;棄疾背過身去，聲音變得低沉而冷漠。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杜荔陽腦子轉不過彎來，只傻傻地望著他：&ldo;棄疾？&rdo;

&ldo;別叫我。&rdo;他頭也不回地說。

杜荔陽跑到他面前，擔憂道：&ldo;怎麼了棄疾？你怎麼了？&rdo;

棄疾的雙手在衣袖裡悄悄緊握，指甲都快要嵌入骨肉，表面上卻風平浪靜，甚至是冷淡。他冷著聲說：&ldo;我不需要同你共患難，因為根本就沒有難。&rdo;

&ldo;那是怎麼了？為什麼你非要我走？&rdo;她疑惑地看著他，心裡說不出的著急。

&ldo;因為，&rdo;他隱忍地停頓片刻，&ldo;香蘭居的主人回來了，真正的司馬府主母回來了。&rdo;

侍女越驚得張大了嘴，原來，公子偷偷送走夫人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杜荔陽腦中嗡一下：&ldo;什麼？你說什麼？&rdo;她裝作沒聽清，而腳步卻不自覺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ldo;我說，香蘭居的主人回來了，真正的司馬府主母回來了。&rdo;這一次，他說得慢一些，盼望著她能聽清楚，又盼望著她聽不清也好。

杜荔陽想再裝作沒聽清似乎已經不可能，她搖著頭：&ldo;那個公主不是已經死了麼？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