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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燃當時沒有說話。心裡卻想,無非是巨鼎那時自己心神激盪,拔劍指了趙潯。
沒想到,趙潯卻說:“很早很早,早在寢宮中時,我便開始懷疑你了。因為一個細節,恐怕你自己都不一定注意到了。”
趙潯道:“謝燃,字明燭。常人稱呼不熟悉的人或是尊長,常以姓氏加字,而非以姓加名。但你稱呼謝燃,要麼直呼其名謝燃,要麼稱其謝侯……”
“會刻意迴避他的字明燭的,除了少數幾個非常熟悉他的人,”趙潯輕聲道:“……就是他本人了。
說來諷刺,與趙潯寢宮重逢時,他其實尚未恢復記憶,對自己姓甚名誰,怎麼死的都沒印象,卻本能地排斥這個常出現在史書中、看上去寓意甚是不錯的謝侯之“字”。
謝燃,字明燭。
明燭。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鎮國長公主之子,定軍侯府的少帥,先皇親自取字,彷彿蘊含了無上的尊榮祝福。
他少年時,從未想過另一個寓意。
燭光絢爛,燃盡之時,便是死期。
——金尊玉貴,權勢鼎沸,盛極而衰……這說的可不只是謝明燭一人。
慶利年間,定軍侯府。
時已初冬,天氣冷得很,鎮國長公主下了令,許府裡下人冬天都可以晚起一個時辰。
但今日不太一樣,天還沒亮,老管家依舊帶著兩行奴僕起了床,進庫房清點堆積而山的禮單,還有最近要採買的東西。
因為三天後,便是府上世子、定軍侯獨子——謝明燭的十八歲生辰。
按理說,十八歲尚未弱冠,並不是值得大過的生辰,即便家世顯赫,也不至於這樣多的禮物來客。
只是因為,謝明燭,或者說謝家,如今實在特殊。
兩年前,謝明燭尚且十六,便以智計抓盜,少年氣盛,打破了盛京多年來誰也不敢出頭的局面,真成了將那國舅拖下馬的引子。
明燭如暉,璨然昭世。一時名聲大噪。
一年前,謝明燭十七,連中三元,入翰林。帝破例使其隨侍,常譽之贊之。
同時,隨著皇后國舅一黨的倒臺,從前向來低調的定軍侯謝家……因為謝明燭這個驚才絕豔的獨子,終於被眾人注意到了。
盛京權貴彷彿忽然恍然大悟,意識到無論是血統尊貴,還是手握虎符的重權,謝氏豈不遠勝先前那商賈出身的外戚?
盛京的風向總是變得很快,沒多久,便再沒人提起前國舅,諸權貴以與謝氏沾親帶故為榮,謝明燭隨手塗的一幅摺扇,可賣萬金。
不過,賣貴點倒也有些道理,因為謝公子現在可不比從前,沒那麼多塗鴉作畫的時間。
這會,天才剛剛亮,這位盛大生辰宴的主人便已在御書房中。慶利帝這段時日早朝前都會召謝明燭聊些時事,已成習慣。
慶利帝上旬剛過五十歲的壽辰。他年輕時身體底子很好,做皇帝前還和江湖人學過武藝,剛登基時也御駕親征過邊塞外族,也是在那幾年受了傷。
開始沒什麼,後幾年便越來越差,漸漸便只長居宮中了。
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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