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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是葉辭的專屬休息室,霍聽瀾關門落鎖,擰開一瓶功能飲料,淡藍塑膠瓶口抵上葉辭濕紅柔軟的唇瓣,餵給他喝。
葉辭安靜順從,抬手扶住霍聽瀾腕骨,就著這個姿勢喝空了一瓶飲料。一雙眸子斂著,辨不出情緒,瞳色淺淡,像雲煙微濛的遠山。
與霍聽瀾成婚五年,他一向這樣。
清冷,內斂,沉靜。
霍聽瀾知道葉辭僅僅是不善於表露感情,也清楚他孤僻內向的性格成因,雖有遺憾,但更多的是憐惜。在他眼中,葉辭就像一尊碎片修復成的陶瓷美人,看似剛硬,實則傷痕累累,脆弱易碎。成婚五年,他待葉辭悉心呵護,百般疼愛,可惜收效不佳。唯一能使葉辭鬱結稍解的就是方程式賽車這一類競速運動,或許只有在生死一線的極速刺激中他才能切實感受到心臟的搏動與體內蓬勃依舊的生命力。
空氣中儘是葉辭香子蘭型的甜膩資訊素,混合著浸透了連體賽車服的汗液,肆意揮發。
這一站賽事已近尾聲,為了不無謂損耗葉辭的體力,霍聽瀾已禁慾多日。正當年的alpha,餓狼猛虎一般,浸泡在伴侶100契合的oga資訊素中,卻只能生生壓著火兒,溫和地問一句:「緩過來點了嗎?」
葉辭點點頭,不吭聲。
為了不過分刺激到葉辭,霍聽瀾不得不極力壓制alpha的種種「惡劣」秉性去配合葉辭,不敢在他面前太不要臉。
一個沉靜內斂,一個溫柔紳士,五年來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從無齟齬,婚姻模式稍顯平淡,但至少和諧融洽。
不能要求更多了。
霍聽瀾丟開礙事的瓶子,欺近了,按住沙發靠背,用手臂將葉辭圈住,眸光熾烈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啞聲道:「你發熱了……這幾天用抑制劑了嗎?」
葉辭搖了搖頭,隨即仰起臉,輕輕地,順從地把他望著。
多年默契,霍聽瀾明白這是葉辭暗示他可以徹底標記的意思。
對葉辭來說,這已算得上相當熱情的邀請。
霍聽瀾低頭,用薄唇碾上那兩片濕紅,仍是強捺著衝動,細細地磨,耐心地撩撥。
葉辭睜著眼,眼珠像一雙拋光的琉璃球,青溜溜,涼絲絲,乍看辨不出多少情緒,可仔細瞧,又分明是漸漸溫軟下來了的。
「聽瀾……」
他輕輕叫了一聲。
他無法表露出太濃烈的情感,只好用兩根手指捏住霍聽瀾的鑽石袖釦,孩子氣地,依戀地,不許他走,也不許他遠離,直到指腹磋磨成妃紅色。
「聽瀾……」
又是一聲。
兩人明明離得極近,那嗓音卻顯得莫名渺遠,猶如隔著厚重而無形的障礙向霍聽瀾求救。
霍聽瀾亦應聲將他抱得更緊,指腹捋過他汗濕的額角,呢喃安慰,盡力回應他的求救。
抱緊,再緊一些。
像徒勞地鉗住一尾滑溜溜的魚。
可它終將潛入深海。
……
三個月後,時年二十七歲的葉辭在一次比賽中意外喪生。
他離世後,外界眾說紛紜。
不靠譜的,造什麼謠的都有,匪夷所思,極盡博人眼球之能事。
稍靠譜些的,說他受抑鬱症及其他精神類問題幹擾,導致比賽中的嚴重失誤。
亦有好事者挖掘出這位風評兩極化的新星賽車手早年的不幸經歷——
幼年遭豪門生父拋棄,與母親流落貧民窟……
遭繼父虐待毒打,導致語言障礙……
成年後被認回豪門,成為生父爭奪遺產的工具人,受盡不公平對待……
為給母親治病輟學打工,導致高考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