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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在手熱起來的時候醒了，四周白花花的燈打過來，余光中看到了一張俊朗的臉，她眨了眨眼。

男人俯身，親吻她乾澀的唇角，「醒了？」

沈璇總算看清了：「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你手術完。」

沈璇下/半/身麻木著，沒什麼感覺。只有他的手讓她覺得暖和，沈璇指尖鑽進他的袖口，頗有些依賴。

聞澤厲抵著她額頭，「對不起。」

來遲了。

沈璇：「不用道歉，這事兒是意外。」

她又問：「你怎麼想到回來？」

正常應該是第二天的飛機。

聞澤厲低聲道：「我跟許殿吃過宵夜，回到酒店不知為何，心口一個勁地跳，我當時就想著應該回來。」

「於是讓林習買票，當時沒有抵達京都的航班，我改了黎城的，用了周揚的私人飛機。」

沈璇哦了一聲。

她還有點睏乏，緊接著眉心跳了一下。

聞澤厲：「怎麼了？」

沈璇：「麻藥似乎過了。」

話音方落，趙主任又進來，說兩個小時到了，可以安排去套房了。於是手術室裡的護士就動作起來。

聞澤厲聽到沈璇細細的叫聲。

他心疼得要命。

最後，是他推著沈璇出去的。兩家人都沒走，全在門口站著，看她出來，全都湧過看，莫甜一把握住沈璇的手。

沈璇笑了下。

她嘴唇很白，臉色也很白，五官精緻，像個瓷白的娃娃。莫甜半天說不出話來，倒是沈霄全上前，揉揉沈璇的頭髮：「辛苦了。」

這一聲才像開了閘口一樣。

林笑兒：「璇兒，辛苦了。」

聞頌先：「好好休息。」

沈赫：「姐」

沈凜：「璇妹真勇敢。」

沈璇掃他一眼，接著進了套房，裡面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沈璇被莫甜戴上帽子，病床暫時用移動病床。

趙主任帶著護士進來，給沈璇上鎮痛的藥還有其他的吊瓶，沈璇又有些困，孩子在小床上哇哇叫了兩聲。

她看一眼聞澤厲。

聞澤厲低聲道：「嗯？」

「我看看孩子，你去抱過來。」

點名了聞澤厲。

聞澤厲挑眉，他挽起襯衫袖口，走過去，來到小床邊。沈赫跟沈凜看病床那邊圍著那麼多人，也跟著過來看著這個小的。

一時間，三個男人齊刷刷地看著床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吸著自己的手指頭，但是吸不穩，滑了好幾下。聞澤厲看了好一會兒，還沒動手。

沈凜提醒：「璇妹要睡著了。」

沈赫：「姐夫，快抱。」

聞澤厲沉默幾秒，接著俯身，連同被子抱起來。孩子哎哎哎地叫了幾聲，聞澤厲充耳不聞，走快兩步，抱到沈璇那兒。沈璇抬頭看一眼，她問：「像你麼？」

聞澤厲掃一眼：「不像。」

「那像我？」

「也不像。」

沈璇：「」

聞澤厲：「太醜。」

病房所有人：「」

趙主任拿起病例填了一下，笑道：「還沒長開呢，連膚色都還泛白，泡了十個月的羊水，過幾天就好了。」

「我看像聞總，那雙眼睛很像。」

聞澤厲這雙眼睛某種程度上挺薄情的。沈璇看向聞澤厲，又看了眼孩子，她問趙主任：「孩子能跟我睡嗎？」

趙主任：「可以，但是不方便，等會兒你還要翻身。」

沈璇：「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