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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主動離開你身邊,可以嗎?」
謝禎腦子裡懵了一下,嘴上已經答了」當然可以「,思緒卻像笙簧齊奏後的共鳴,還跟著樂器餘震東倒西晃,半天拼湊出一個鴛鴦於飛式的「歡」字,然後她又說:「可以。」
「陛下怎麼說了兩遍?」藍蔚嘟囔,但謝禎卻理直氣壯地想藍蔚應該知道為什麼呀,哪個做好準備只爭朝夕的人聽聞對方其實願意永久能不高興呢?高興傻了一點就傻了嘛,又不寒磣。
謝禎這次圈緊了抱藍蔚的手,這樣抱一位驍勇的武將有點累,但是她就想要這樣。
「陛下快批奏摺吧」藍蔚說,「如果陛下能早點把工作做完,希望陛下今天給我個久長的機會。」
謝禎笑了,這是勸我呢威脅我呢還是誘惑我呢?不過——
「好啊。」
藍蔚又問:「陛下希望我坐在這裡陪你,還是我給陛下去弄點晚飯的輔菜?」
謝禎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假裝羞赧,但怎麼想也沒有必要,她本來就是讓一水找藍蔚過來陪自己的,於是很坦蕩地回覆:「今天想讓藍藍陪。」
語氣是很坦蕩,可是話出口,謝禎感覺自己的聲音軟成了一灘水,唔,那就當撒嬌吧,反正藍蔚吃那套,為了配合這個「將計就計」,謝禎還故意加了句:「藍藍,可惜我是京華口音了,真是縱嬌軟也不似吳邦,藍藍是不是更喜歡誠思那樣吳儂軟語?你上次回來提了好幾次呢」
「沒有沒有,」藍蔚忍不住撫額,「誠思姐太吵了,沒人喜歡。」
姚誠思人在千里之外,還要無辜受害。謝禎在心裡對她抱了個歉,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奏摺堆裡。
大概說人壞話總是不好,真是說誠思誠思的摺子到,為了不讓自己一個人心虛,謝禎就告訴了藍蔚這封摺子的事情,反正不是密摺所以和尋常奏摺混在一處進來的。姚誠思這封裡面報告了晉商的紙幣發行,姚誠思要求開具票號的晉商除印章外儘量採用相同的格式花紋印刷幣面,因為她經過川商的挫折意識到最終票號還是需要國家擔保,然後寫了一些章程草擬。
「陛下是一直覺得,紙幣是個好主意嗎?」藍蔚表示了好奇。
因這措辭,謝禎下意識認為藍蔚的問題是委婉的否定,畢竟之前宋元的君主都失敗得徹底,但她想了想卻還算自信:「是的,只要朝廷能不要濫發紙幣,以紙幣之名斂百姓之財,紙幣的輕便只會有助於社會的商業,再者說實在的,銅銀實在都太不夠了。」
「我記得陛下是說要準備金的。」
「也可以這麼叫?」謝禎翻了翻摺子,找出戶部的部分,看有沒有報備金銀攏聚的事情。
「以我的見識,應該是再正確不過的了,陛下按準備金髮鈔就好,總之超印是會很快崩潰的。」藍蔚說這話卻使了好幾個眼色,讓謝禎乖乖把對於內裡緣由的追究吞了回去。
謝禎覺得既然她之前說了並不逼藍蔚告知未來,她還得強調一下自己的立場讓藍蔚放心,那她有必要表現一下,告訴她其實她不說,謝禎自己也知道:「南宋會子貶值,是因為朝廷用之自輕,國庫自己收稅都想要實錢不想要會子,缺錢就給百姓發紙幣、掠奪百姓的財富,是薄情沒有遠見的昏君才做的事情。」
藍蔚於是不由得笑了:「知道陛下情深。」
謝禎終於開始認真考量姚誠思的紙幣條案,其實國家擔保並不困難,姚誠思寫了些如何建立足夠的監管條程使歷任君王官吏都能合理地印鈔的條文,基本夠用,最多讓戶部工部進來再討論討論細化細化,謝禎現在考慮的問題是另外的,也是一開始她讓姚誠思出京的原因。
如何使百姓信服和接受?
謝禎堅持紙幣的原因中,最大的前提是當前的銅銀產量不足,其次就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