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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緩過勁來,抬起頭斬釘截鐵道:「不值得,但我不後悔。」
夜裡的慶功宴是場紅酒雪茄派對。上海的夜景、濃香的雪茄、醇厚的紅酒、熱鬧的籌碼遊戲、助興的型男美女,配上悠揚的薩克斯,一切都很對這群人的胃口。白天的尷尬煙消雲散,夜裡聚起的煙雲是香軟旖旎的。
祁遇川在那群人中熱切周旋,時而和一簇人品品雪茄,時而和一叢人玩點籌碼遊戲。辛霓局外人一般靜坐在一片白色的洋蘭下,一口接一口地抿著紅酒。這些天來,那幫人都已適應她的冷淡疏離,連起碼的客套應酬都略去,放她一個人在角落裡做壁花。
辛霓不常喝酒,卻天生有些酒量。那夜的紅酒正契合她鬱鬱的心境,她不知不覺把一瓶紅酒喝見了底。酒性上頭時,她才驚覺多了。她燥熱得厲害,在那熱騰騰的氛圍裡再坐不住,站起身便往門外的露臺走去。
露臺上有江風,遠處有鏡面一般的江面,江水上有一片普藍色的夜空,江水下映著粼粼閃動的輝煌燈光。她扶著雕花石欄,俯瞰這盛景,眼睛裡卻有些荒涼。
就在她望著江面出神之際,一隻手扶上她盈盈一握的纖腰。辛霓的脊背一僵,當下不著痕跡地避開。祁遇川的手落了空,就勢垂下。他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同她並肩看著江面:「你在想什麼?」
辛霓出神地看著遠處澌澌的江水,眼前有些發暈,腦袋也跟著有些暈眩起來。祁遇川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全身泛紅,眼神迷離,像是醉到七八分的樣子。他不容拒絕地握住她的手:「你醉了,我送你回酒店。」
「不要碰我!」辛霓有些焦躁,借著酒勁揮開他的手,「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
祁遇川耐著性子,放緩語氣說:「那好,我在這裡陪你待著。」
辛霓轉身看了眼他們身後,露臺的玻璃門很厚,徹底掩住了裡面的聲響,但透過琥珀色的玻璃仍可見裡面酣歌醉舞,熱烈動盪。她扶住疼得快要裂開的頭,繃著情緒低聲說:「你陪我做什麼?我又不會給你歌功頌德。你走,你走啊!」
祁遇川平心靜氣地扳住她的雙肩,柔聲哄道:「別任性了,這就跟我走。」
辛霓用盡全身力氣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扒開,突然爆發似的大聲說:「我說了不要碰我!很噁心,你知道嗎?」
這個詞像突然刺來的刀尖,叫祁遇川駭然之餘又有些心涼,他臉上的柔情漸漸斂去,他慢慢鬆開手,眸光暗沉地看著她,冷聲反問:「噁心?」
「對,很噁心!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沒有尹青蕙在背後做局幫你,你能這麼快吞掉新思?」
祁遇川恍然大悟,卻沒有辯解。這些年他一直緊盯著新思的動向。以他和尹青蕙互相瞭解的程度,他不難看出是誰在背後下那盤棋。他本以為尹青蕙是一心幫襯夫家,但當他注意到星耀逆勢而行,棄安卓系統選用wp,且冒進國際市場,他就意識到,其實尹青蕙的真正目的是麻痺高燕瓊,在她得意忘形時下痛下殺手,保證一刀致命。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暗中買進新思的股份,蓄意收購新思。但新思爆發出危機後,他反而中止了收購計劃。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承尹青蕙的情,也不想再給她任何希望。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完成復仇,或多或少有些勝之不武。
他之所以違背初衷,在這個時候對新思下手,是因為他被辛霓磨折得身心俱疲。他有種撐不下去的感覺,他想儘早結束一切,重新開始。
他迎視著辛霓被酒精灼燒得異常明亮的眼睛,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辛霓被他冷漠的態度激怒,那些如鯁在喉的事情便再也收不住。她指著江對岸最高的那棟大樓質問:「你口口聲聲說在我們結婚前,你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