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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凝熙笑意更濃,飽含深意說了幾個字「沒讓你失望便好。」
陶心荷回神,深悔自己方才軟弱,連忙蹙起細眉、繃住神色,周身氣息可能也變化了,顧凝熙跟著收了笑容,擰眉輕問:「可是哪裡不妥?」
「還好。我昨晚遞了帖子,張尚書此時應該正在府中等我。不好煩他久候,我這便去了。你將畫幅收整卷紮好,我帶著走。」
目送陶心荷倩影款款登上陶府馬車,顧凝熙才在小廝的攙扶下回房,吐出一口濁氣,熬夜的疲累捲土重來,留下一句:「夫人要有什麼吩咐或是回府來了,你們便叫醒我。」
他終於暫且放下心頭重擔,沉沉睡去。在夢中,他喚娘子,一身薑黃的對方嬌羞答應,他伸手摟住柔潤肩頭,對方借勢依偎在懷,熟悉的沉水香一絲一縷變成了清新的木樨香。
他發出聲聲囈語——荷娘。
張尚書其實心中正在打鼓。他聽秦司正說了顧凝熙不少壞話,原本不以為意,直到昨日聽說顧凝熙被驅出宗族且行蹤不明。
他看好和欣賞這個後進官員是一回事,因顧凝然個人之故,導致禮部不能向皇上交差又是另一回事。追究起來,他力排眾議安排顧凝熙一人負責整理古籍的任的決定,必然脫不了幹係。
昨晚他卻突然收到陶成長女的拜帖。張尚書想了片刻,才記起這位正是顧凝熙和離而去的婦人。
懷著好奇展開帖子細讀,張尚書難得睡了個踏實覺,令通房丫鬟晨起嬌嗔抱怨說老爺呼嚕聲震天響。
張尚書派人去禮部傳了個話,讓禮部員外郎暫代日常事務,他則在府中等候陶氏,等她要說的顧凝熙完成任務的近況,等她給自己吃個定心丸。
陶氏如約而至,張尚書看著,她依然如同宴席上見識過的那般口齒便給、眉眼伶俐。
最難得的,是針對顧凝熙來說,她身份尷尬,卻能端莊妥帖、滴水不漏應對張尚書冷不丁的問詢,令見多識廣的老人家十分滿意。
張尚書最後說道:「勞煩陶居士為凝熙傳這一趟話。我就安心等他月底拿出東西來了。其他事務,讓他不必分心,自有老夫。」
陶心荷等的就是這句,展顏行禮,謝過張尚書。
談罷正事,陶心荷將贈禮單子奉上,樣樣契合張尚書和夫人、幾個子女的愛好,正如她一貫的細緻周全。
張夫人姍姍來遲,拉著陶心荷的手不放,直說想她想得緊,待看到禮單,更是笑成一張菊/花臉。她作為尚書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難得的是陶心荷這份心意。
不止如此。
陶心荷將顧凝熙新作的兩幅畫作拿出來,娓娓解釋說他前些日子受了傷,耽誤了時間,沒來得及裝裱,請張夫人見諒,隨意賞玩,話說得謙卑客氣極了。
張夫人看到自己點名要的煙波圖已是開懷,再瞥到老爺親手展開的另一幅畫作,發現不是小賤/人奢求的牡丹畫,而是星星點點小野花,更是滿意顧凝熙的識趣。
因此,張夫人硬留陶心荷一同用午膳。陶心荷猶豫片刻,還是咬唇答應下來,正如她為顧家婦時常做的那樣。她告訴自己,善始善終,僅此最後一次了。
張夫人免不得打探她與顧凝熙的糾纏。
陶心荷終於正色,放下筷箸,用帕子輕拭唇角後,眼波流轉看著張夫人,真誠無比地說道:「不瞞張夫人。我在告別,用最後助他一次的舉動,為夫婦三年的緣分加上妥帖註腳。我在放下,用我的能力推他一把,見他安好,我就可以坦然尋我的安好了。還有,我在忘卻……」
張夫人與小妾纏鬥了半生,中午席面上很是得意地告訴陶心荷,有孕的小妾胎相不好所以一直臥床,不能出來見人。
她知道陶心荷是因為顧凝熙要納妾而和離的,見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