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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僕自主僭越之風不可長,老顧府將來因此吃虧權且不論。
夫妻二人初五深夜才回到自家府邸,一覺之後便是正月初六。
清晨,顧凝熙先睜開眼,就著帳內昏昧欣賞沉睡佳人,覺得猶如海棠裊裊,嬌艷風光無限,美中不足就是面目看不清楚。
但若放到天光大亮下,他還是看不清楚,徒嘆奈何,扶眉而已。
陶心荷嚶嚀醒來,只覺一身酸軟,含羞帶怒推他一把。
可是男子壯實胸膛像是有吸力,她不由自主摩挲著掌下熱源,直到注意到顧凝熙的唇彎如新月,笑意惱人。
顧不得與夫君置氣,嬌嬌「哼」一聲便作罷,陶心荷催著顧凝熙一同起身打整,等待顧二嬸上門,他們今日要一同到吉昌伯府做客。
吉昌伯府經歷幾代經營,佔地廣袤,以武將世家特有的空疏粗曠為主。
走下馬車的陶心荷,因偌大府門晃了晃神,是與已故丞相的老顧府完全不同的張揚。顧凝熙湊她耳邊輕語:「娘子喜歡大宅子?為夫為你掙來。」
想娶顧如寧的程嘉親自在府門口迎接,可能等了有一陣子,臉上都被冷風吹出幾分紅。陶心荷輕輕推開顧凝熙,定睛一瞧,覺得青年濃眉大眼、敦厚溫肅,與顧二嬸交換了肯定的眼神。
顧凝熙隨著女眷稱呼,倒是彬彬有禮,自然與程嘉並肩,聽他介紹吉昌伯府。
陶心荷與顧二嬸走在後面,不著痕跡打量四周,頗為讚賞這府邸不起眼的細緻精巧之處。
管家熱情洋溢將他們引到正院,說吉昌伯已經等候一陣子了。
陶心荷在心底又過了遍自己要與男方家長商議的事項,等丫鬟通報並掀開門簾後,稍遲了一步,最後一個走進正房。
她進門後,看到一位壯年男子正與夫君相互躬身行官員見面常禮。
其人個頭不遜夫君,寬肩勁腰,肌肉要破衣而出一般,氣度冷凝肅殺,舉止利落有力,明晃晃的武將,與清雋如仙、舉手投足都是世家教養的顧凝熙迥然不同。
想必這就是吉昌伯本人了。
果然,他直起身後,聽著程嘉恭敬說「父親,這位是顧司丞夫人」,投轉過銳利目光來。
陶心荷掛上禮貌的淺淡笑意,快速掃過吉昌伯的蜜色臉龐,心底驚嘆一聲劍眉星目薄唇好長相,好整以暇等著與主人見禮。
沒想到,吉昌伯卻像是入定一般,一動不動若有所思,既不出聲也不行禮,場面頓時尷尬了起來。
陶心荷不由想,是自己哪裡穿著打扮不妥當麼?微微擰起了眉心。顧凝熙見機極快,兩步走到她身邊,攬肩並立,出聲疑問:「伯爺?」
吉昌伯程士誠,三十二歲,本該是男子最想封妻蔭子、建功立業的年華,卻因六年前戰場受傷,累及子孫/根本,黯然回京,過上養老生活,散盡妾侍,只有三個義子相伴。
六年來,他試過吃藥、針灸、推拿甚至各種偏方,比如果女在懷,見識各樣女子等,然而臍下三寸就是巋然不動,無奈認命,以為自己這一生就將如同枯木,無知無覺,不能風月了。
今日此刻,卻有了變化!
程士誠眼中,一身黃衣的陌生婦人眼亮的燦然如星,唇紅的嫣然如櫻,豐頎、潤澤、窈窕,纖腰不盈一握,整個人像是渾金璞玉般,曖曖內含光。
更重要的,是自己因她感受到了悸動,久違的悸動。程士誠不敢置信,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聽到顧司丞故意提醒的聲音,程士誠如夢方醒,深覺狼狽,同時將眼前女子身份對應其人。
顧夫人,怎麼,已經是他人之妻了呢?
程士誠閉眼咬牙,腮肉抽緊,手攥成拳,錘了腿側一記,提醒自己不要失態。
到底有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