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鉛華洗盡(第2/3 頁)
來看到張恨水的東西,一下子就沉淪塌陷進去了,他敘事我很喜歡,但語言上勁道不夠,這是我那時自我認識,像後來的路遙、陳忠實就讓我迷得不行不行,像吃醉了酒,跌跌撞撞,這兩位大師的作品,讓我佩服得無體投地,我自己寫的東西,我慢讀過四遍,讓我激動到哭,直到最終寫完、譽清,幾乎沒有塗改,才放給李瑞芹看,她在那時通常是我第一位讀者,看後她不僅更改我的錯別字,還會給我提出中肯意見,我會廢寢忘食去修改,那是我眾多小說中,寫得有頭有尾的一部書,很多時候,由於時間問題,或靈感問題,還寫下許多虎頭蛇尾的東西,精力不夠,體驗不夠,耐力不夠,那些東西稚嫩但不輸豪情,它練就了我的痴心,也贏得了一些人的青睞,這裡面有沒有個人功利思想在作祟,我想是有的,就是要用這些曼妙語言,來射殺一些人的芳心。
我那時沒心思去關注外界對我的評價,更多時候,陶醉在多極世界裡,像浮游的微生物,在浩瀚如海的知識中去汲取豐富的營養,至於我童年的兩個伴,一白一黑,像範無救、謝必安,伴我左右,百毒不侵,大約是孤寂的心,要聊安,與所謂的庸俗的愛,恐怕相去甚遠,因為青澀,所以懵懂,因為懵懂,所以不夠珍視,最終漸形漸遠。那曾經搖晃的影子,已經模糊遠去了,追之不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老爹那時為了李建武的事,沒少往縣裡跑,那是社會從混亂走向安定前夕的第一道站,混沌初開,有些人就像被廢棄的沙子,被社會無情拋棄,他們中許多人曾經是精英,在社會制度不完善的當時,被當作垃圾丟棄,另外還有一些小人,在揚清抑濁的大環境下,利用一些即將廢棄的通道,在塵埃即將落定之前,趁著迷霧尚未散盡,行一些苟且之事,當時社會上總有一些人被摒棄,李建武只不過是其中一例,上頭雖有魯延年罩著,要具體落實這件事,也是一步三個坑,日時悠長,他還沒能等來曙光一現,煎熬人心的東西,就把人逼瘋了,體制上的流成和拖沓,害了多少人?不得而知,那時的魯延年也遊走在煎熬裡,如果動作再能快一些,李建武復職是一定的,殤在等待裡,加之村人的瘋言瘋語,所以俗語有用:急性子吃不了熱豆腐。
小木匠賈令才在別人並不看好的情況下,勇敢承包,當時許多人都搖頭嘆息,認為他是受了李宜忠設計,才上了賊船,孰不知,在短短的一年之後,許多人都傻了眼:小木匠那一年賺得盆滿缽滿。要不怎麼有那句話:愛拼才會贏!加強管理是保證,那一年,賈令才吃住在汪邊他自己蓋的小屋裡,除了他,常陪他的就三條狗,狗是伶俐的動物,有個風吹草動,就汪汪汪咬上半天,小木匠通常會在狗聲叱吒時,拿著長長的手電筒,射出能達到天際的燈柱,它搖曳亂晃,時爾遠,時爾近,在南邊淺坡上,又深挖出一畦地,那算是就地拓展,拎著馬燈帶上狗,逛上一圈,臨近年底,除過大小幹部家,還包括賈家溝所有人家,不僅給藕還給魚,人是感情動物,但凡別人點水之恩,必然湧泉相報,賈令才不僅收穫一河灘好名聲,還安撫了那些曾經蠢蠢欲動的心。拿人家的手短,不好意思再行苟且之事,吃人的嘴短,盡揀好話說了,風是有方向的,輿論是有目的,收買人心,賈令才做到寧虧己,不虧眾。到這時候,才知道賈令才是精明透了頂。
還開起了承包的制度,生產隊空閒之地,也被人承包,其它幾個汪塘,依數照葫蘆畫瓢,生產隊每年有固定可以支配的資產,李宜忠怎能不心花怒放,他經常擰捻下巴,到處亂轉,那是鑽空子,他過去經常聽數學老師愛說的幾個字,這會兒想起來,心就一熱,“照這樣計算!”哈哈,這理論跟實際,咋就無縫銜接這麼緊密?
生產隊窮了幾十年,在即將土崩瓦解的前夜,李宜忠這樣一直沾投機倒把之光的人,就率先一步,從局地入手,搞起了承包,這在確實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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