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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裝置公司的後面是一個洞穴似的單間。幾臺亮錚錚的大機器周圍雜亂地擺著幾張桌子，莫里斯微微皺了皺眉頭。

&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do;法利說，&ldo;你在想這裡一團糟。&rdo;

&ldo;不，我‐‐&rdo;

&ldo;算了。就是一團糟嘛。不過我告訴你我們照樣把活幹好。&rdo;他指指房間對面。&ldo;那是哈里的桌子，在漢普旁邊。&rdo;

&ldo;漢普?&rdo;

法利指指房間對面的一個很大的蜘蛛網似的金屬結構。&ldo;漢普，&rdo;他說，&ldo;是無奈的自動桌球手的縮寫。&rdo;他笑笑。&ldo;說著玩的，&rdo;他說，&ldo;我們這裡也開開小玩笑。&rdo;

莫里斯走到機器旁，兩眼望著機器兜來兜去。&ldo;它能打桌球?&rdo;

&ldo;不怎麼行，&rdo;法利承認道，&ldo;不過我們正在改進。這是國防部撥款的專案，撥款的條件是設計一個打桌球的機器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這不是什麼重要工程。&rdo;

莫里斯聳聳肩膀。他不喜歡老是有人告訴他他在想什麼。

法利笑笑。&ldo;天知道他們要它幹什麼，&rdo;他說，&ldo;當然它的能力將是驚人的。你想‐‐一臺機器能認出一隻在三維空間中快速運動的球，並且有能力接觸那隻球並按照某種規則把它打回去，還必須將它擊落在白線之間，不能擊到桌子外面等等。我看，&rdo;他說，&ldo;他們會用它來進行桌球錦標賽。&rdo;

他走到房間後面，開啟電冰箱。冰箱上有一塊很大的桔黃色的&ldo;輻射&rdo;標記，標記下面寫著&ldo;指定人員專用&rdo;。他拿出兩隻罐頭。&ldo;要咖啡嗎?&rdo;

莫里斯盯著標記。

&ldo;那只是嚇唬那些秘書的。&rdo;法利說完又哈哈一笑。他這快樂的心情讓莫里斯感到不舒服。他望著法利在沖速溶咖啡。

莫里斯走到本森的桌子邊，開始檢查抽屜。

&ldo;哈里到底怎麼啦?&rdo;

&ldo;你說什麼?&rdo;莫里斯問。上面第一隻抽屜裡放著一些工作用品‐‐紙張、鉛筆、活動尺、潦草的筆記和演算稿。第二隻抽屜放的是檔案，裡面大多數好像是信件。

&ldo;嗯，他在醫院，不是嗎?&rdo;

&ldo;是的。他動了手術，出走了。我們現在要想找到他。&rdo;

&ldo;不錯，他是變得古怪了，&rdo;法利說。

&ldo;是啊，&rdo;莫里斯說。他在抽屜裡翻檔案，裡面儘是商業信函、商業信函、申請表……

&ldo;我想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rdo;法利說，&ldo;是在分水嶺周裡開始的。&rdo;

莫里斯正看著信件，聽到這話他抬起頭來。&ldo;在什麼裡?&rdo;

&ldo;分水嶺周，&rdo;法利說，&ldo;你要什麼咖啡?&rdo;

&ldo;清咖啡。&rdo;法利遞給他一杯，又在自己的杯子裡調了一些人造奶油。&ldo;分水嶺周，&rdo;他說，&ldo;是1969年7月的一個星期。你可能從未聽說過它。&rdo;

莫里斯搖搖頭。

&ldo;那不是官方名稱，&rdo;法利說，&ldo;但我們就是這麼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