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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就是說他十一點打了電話，十一點半就離開了。&rdo;她走到外面的大廳裡，目光沿著走廊一直望到護士值班室。那裡一直有人值班，他必須經過護士值班室才能走到電梯口。他絕對跑不出去。

他還能用什麼辦法呢?她朝大廳的另一頭看去，在遠處頂頭有個樓梯口，他可以從那邊下，可他能走七層的樓梯嗎?本森大虛弱了，不可能做到。再說他頭上纏著繃帶，身上穿著浴衣，走到底樓大廳時服務臺會攔住他的。

&ldo;我真不明白。&rdo;警察邊說邊走進大廳。&ldo;他能到哪兒去呢?&rdo;

&ldo;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rdo;羅斯說。這是他們常常會忘記的一個事實。對警察來說，本森是被指控犯有襲擊他人罪的罪犯，是他們每天都要碰上的千百個亂發牢騷者中的一個。對醫院的醫務人員來說，他是一個有病的人，不幸而又危險。尚難確定他是否算是精神病患者，但人人都會忘記本森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在人才濟濟的領域裡他的計算機工作是出色的。在神經精神病研究室初次為他做的心理分析測試中，他的智商測試得了一百四十四分。他完全有能力為逃跑制訂計劃，然後到門口偷聽動靜，聽到警察和護士談論買香菸的事‐‐然後在幾分鐘的時間內溜掉。但是怎麼溜走的呢?

本森一定知道他穿著浴衣決不可能走出醫院。他把外出穿的衣服留在房間‐‐即使穿了這些衣服他也不一定能走出醫院。半夜出逃根本不可能，大廳服務臺肯定會攔住他，探病時間三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他到底會想什麼辦法呢?

警察走到護士值班室，打電話向局裡報告。羅斯跟在他身後，朝走過的一間間病房裡張望，709病房是一個燒傷病人，她推開門朝裡看看，確認裡邊沒有別的人。708病房空著，一個腎臟移植病人下午已出院，這間病房她也檢視了一遍。

接下來一間的房門上寫著&ldo;庫房&rdo;，這是外科樓上的一間標準房間。繃帶、縫術箱及衣物床單等都貯存在那裡。她開門進去，走過一排又一排裝有靜脈注射液的藥瓶，經過一盤盤各種醫療用具，還有消過毒的口罩、工作服以及護士和護理員的備用制服。

她停下腳步，眼睛盯住了一件藍色浴衣。浴衣胡亂地塞在一個架子的角落裡，架子的其它地方整齊地放著摺好的一疊疊白色褲子、襯衫及醫院護理員穿的上衣。

她大聲喊護士。

&ldo;這是不可能的，&rdo;埃利斯說，一邊不停地在護士辦公室裡走來走去。&ldo;絕對不可能。他手術才兩天‐‐一天半，他不可能離開。&rdo;

&ldo;他離開了，&rdo;珍妮特&iddot;羅斯說，&ldo;而且他用他能用的唯一辦法離開了。他換上了護理員的制服，然後他很可能是走到下面六樓，再乘電梯到大廳。不會有人注意他的，護理員進進出出沒有固定時間。&rdo;

埃利斯穿著禮服和一件有褶邊的白襯衫。他的寬領帶鬆散著，嘴裡叼著一支煙。她以前從沒看到他抽菸。&ldo;我還是不相信，&rdo;他說，&ldo;給他用了大劑量的氯丙嗪讓他鎮靜下來，並且‐‐&rdo;

&ldo;根本沒服用，&rdo;羅斯說。不願相信本森已經走了，他這是抗拒事實，頑固不化。

&ldo;他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rdo;羅斯說，&ldo;大約在十一點鐘的時候。&rdo;她看看莫里斯。&ldo;你記得是誰帶假髮來的嗎?&rdo;

&ldo;一位漂亮的姑娘，&rdo;莫里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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