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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你早就知道了。&rdo;

&ldo;沒錯，&rdo;他說，&ldo;一點不錯。可這是手術的前夕。&rdo;

&ldo;你現在感到惱火嗎?&rdo;

&ldo;不。只是害怕。&rdo;

&ldo;害怕沒問題，這是完全正常的。但不要讓這事使你惱火。&rdo;

他捻滅香菸，隨即又點燃了一支，他改變話題，指指她手下夾著的書寫板。&ldo;那是什麼?&rdo;

&ldo;還要進行一次心理分析。我希望你接受。&rdo;

&ldo;現在?&rdo;

&ldo;是的。病歷上要用。&rdo;

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他以前已接受過幾次心理分析。她把書寫板遞給他，他在板上拼完提問卡，於是開始回答問題。他大聲念道：

&ldo;你寧願做大象還是拂拂，拂拂。大象壽命大長。&rdo;

他用金屬探針在卡上戳了一下他選擇的答案。

&ldo;如果你是顏色，你要做青色還是黃色?黃色，我現在正好感到臉色發黃。&rdo;他笑了，用探針戳了一下答案。

她等他做完三十個問題並用探針戳完答案。他把書寫板還給她，他的情緒似乎又開始波動起來。&ldo;你參加嗎?明天?&rdo;

&ldo;參加。&rdo;

&ldo;到時我不會糊塗得認不出你吧?&rdo;

&ldo;我想不會。&rdo;

&ldo;我什麼時候能完全清醒?&rdo;

&ldo;明天下午或晚上。&rdo;

&ldo;這麼快?&rdo;

&ldo;真的是一個小步驟，&rdo;她再次說道。他點點頭。她問他是否需要她幫什麼忙，他說要喝點乾薑水，她說他在手術前的十二小時裡不能吃不能喝。她說會給他打針以幫助他睡覺，明天早上手術前還要打針。她說希望他能睡得香。

她離開時，聽見電視機嗡的一聲又開啟了，一個刺耳的聲音說：&ldo;你瞧，中尉，我在這裡抓到了一個殺人犯，在這個三百萬人口的城市裡……&rdo;

她關上了門。

離開七樓前，她在病歷表裡夾了一張便條。她在便條四周畫了一條紅線，以確保護士們都能看到它。

住院病人精神病情概況：

這個三十四歲的病人據查已患了兩年的adl綜合症。該病可能是因一起車禍引起的。該病人曾企圖殺兩個人，並同其他幾個人發生過毆打。如果他對醫務人員說他&ldo;感到很有趣&rdo;或&ldo;聞到了怪味&rdo;，就應該被看作是開始發作的跡象。遇上這種情況，請立即通知神經精神病研究室和醫院保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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