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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聽見了警笛聲，由遠而近，越來越響。警察正在趕來。本森也會聽到這警笛聲，他會放棄的。

又一聲嘎吱響。

本森正在下梯。莫里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時，他聽到一陣奇怪的刮擦聲，感到腳下的機翼在顫抖。本森沒有往下爬，他還在往上爬，現在已站到機翼上。

&ldo;莫里斯醫生?&rdo;

莫里斯話到了嘴邊，但沒有說出口。他知道本森其實也看不見，本森需要靠聲音來確定方向。莫里斯一聲不吭。

&ldo;莫里斯醫生，我要你幫幫我。&rdo;

警笛聲越來越響。想到本森馬上要被抓住，莫里斯頓時感到一陣欣喜。這場噩夢很快就要結束了。

&ldo;請幫幫我，莫里斯醫生。&rdo;

也許他是真誠的，莫里斯想。也許他講的是真話。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作為他的醫生，他有義務幫助他。

&ldo;求你了。&rdo;

莫里斯站在那裡。&ldo;我在這裡，哈里，&rdo;他說，&ldo;好了，別緊張，另外‐‐&rdo;

有什麼東西在空中嘶嘶作響。他感到這東西正朝他飛來。緊接著，他感到嘴和下頜一陣劇痛，身體向後倒下，從機翼上滾了過去。疼痛難忍，他從未經受過比這更利害的疼痛。

接著，他一頭跌進黑暗中。從機翼跌到地上不算很高，但好像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好像永遠也跌不到地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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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珍妮特&iddot;羅斯站在急診病房的治療室外面，透過小玻璃窗朝裡張望。裡面有六個人在照料莫里斯，他們全圍在他身邊。她什麼也看不見。她真正能看見的是他的兩隻腳，腳上只有一隻鞋，另一隻鞋沒有了。到處是血，好幾個急診病房的人都濺到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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