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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理想與現實相背離的時代:理論上,商人們的社會地位低於農民,作為&ldo;準公務員&rdo;的衙役社會地位低於平民。
而事實證明,這基本上全都是在扯淡。
大明衙役的身份分兩種:相對沒什麼&ldo;實權&rdo;的民壯、庫丁、鋪兵為良民,反而那些手握重權的皂、快、捕、仵、禁卒、門子,卻是&ldo;賤民&rdo;。
在明朝,這些&ldo;賤民&rdo;地社會地位與倡優奴婢同列,而其中作為&ldo;公安人員&rdo;地捕役,其社會地位又在其中位列最低。
所有&ldo;賤民&rdo;衙役,包括其三代子孫都不能參加科舉,也不準捐納買官,向來為士紳所不齒,而有些平民家庭,則根本就嚴禁子孫從事衙役。
換句話說,如今那些在大街上可以隨意被衙役們所欺凌地農民和小市民們,在理論上他們的社會地位卻是要比衙役們高的。
不過,只要想想這個時代就連許多皇族都是要上街討飯了,張知秋也就決定無視這一切無聊的階級分類,還是按自己記憶中的那套現代邏輯來處理好了。
以張知秋這些天的觀察,忻州城至少數百人的衙役是有的,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這些恥高氣揚的人中,其實絕大多數根本就連這政府部門地臨時工都不是!
一般來說,大明一名正式衙役,手下往往還有著三四名地&ldo;白役&rdo;,就是白幹活沒工資的臨時工,完全地就是為國家&ldo;盡義務&rdo;。
其實,在現代這種情形也還依然存在,尤其是在一些大的機構內‐‐如央視,就有許多此類地閒人,每日裡跟著某個正式員工、甚至是資深臨時工廝混,掛個虛名招搖撞騙,並樂此不疲。
事實上,見識過現代世界上最為龐大公務員隊伍地張知秋,自然也不會吃驚於這小城衙役的人多,只是有些好奇這忻州的繁榮。
如果沒有繁榮地市面,那隻靠&ldo;打官司&rdo;地那些錢是養活不了多少衙役的,而張知秋在忻州地&ldo;三日遊&rdo;,也充分地感受到了這座小城地經濟活力。
其實在這個時代,那些經濟發達地方的衙役們固然可以是富得流油;而在一些貧瘠、落後的地區,衙役們照樣也是會窮到三餐不繼、窮困潦倒的。
大概是這些天來修養得法,張知秋也陸續地能想起一些東西,比如在看到這些衙役的時候,他便想起一些相關地記載來。
許多人以史書為憑,認為古代官衙機構簡練,並據此來認為現代官員太多,實際上這是一個誤解,是隻看那些正式編制、而不計算超編吏員和衙役所造成的結果。
據清代曾任四川巴縣知縣的劉衡記載,在他到巴縣上任時,該縣在編衙役竟有七千人之多!
一個通常常住人口只有數萬人口的縣城,有數百名吏員,上千名衙役,怎麼也不能說成是&ldo;小政府&rdo;的了,只不過這些人的開支,到確實是不走國庫的。
與之相比,現代政府部門的人員一樣地超編,而吃國家財政飯的人,更早已經是榮登&ldo;世界之最&rdo;了‐‐無論是絕對數,還是平均數……
悠然地走在垃圾滿地、汙水橫流的大街上,張知秋已經習慣於對這些東西視而不見了,事實上即便是到了現代,在那些大都市中也都還是一下雨就要內澇的,更遑論這數百年前的明朝。
區區一個下水道,中國人幾千年都也沒有解決掉……
在這個時代,&ldo;各人自掃門前雪&rdo;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