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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天爺這次終於又一次一不小心地站到了輜重營地這一邊。
事實表明,直到亂鬨鬨地輜重營士卒和役夫們完全地做好了戰鬥準備之後,矮牆後的馬匪們,竟然卻還沒有開始發動新的衝鋒。
這個事實,在讓張知秋終於地緩過了那口氣的同時,也終於感受到了後背上的涼意:在這已然進入金秋十月的寒冷季節,張知秋只穿著一件麻衣的背上,卻盡然已是汗透重衣。
張知秋相信,如果馬匪們在那些弓箭停止射擊的一剎那間便開始攻擊的話,此刻地輜重營應該已經是陷入崩潰狀態中了!
馬匪們新一輪的進攻,是在大約一盞茶後才由半天雲親自發布的。
不過,精神鬆懈下來的張知秋後來也恍然地想明白了,其實這次的&ldo;走運&rdo;,還真是和老天爺與半天雲都沒有一毛的關係。
之所以會有如此古怪地事情發生,是因為馬匪們在連續地高強度射箭之後,胳膊已經是痠痛到拿不穩自己的武器了,他們也必須要經過這一段地時間來做適度地休整。
事實上,在兵力充足地情況下,戰略壓制地弓箭手和用來衝鋒地騎兵們還是有所區分的,但此次半天雲已然是在孤注一擲,所有地馬匪們,全部都是要一身兼二職的!
如果馬匪們敢於一搏,在射箭結束後便立刻馬踏連營的話,即便是隻憑馬蹄,那也是有五成的可能,會就此踏破輜重營的。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汲取了之前那些小隊所得來的教訓,首批一百名身上穿了重甲的馬匪們,在後退五十米後開始蓄勢衝鋒。
重甲這東西馬匪們雖然沒有,但是死去的那些韃子兵身上有,而且在將兩件鎖子甲披在身上之後,倒也勉強能夠算得上是達到一件重甲的防禦力了。
這一次帶隊衝鋒的,是正白旗甲喇索額圖。
看著荒野中一個個被剝取了甲衣地部下、也是自己部族的兄弟們,索額圖地眼睛更加地血紅起來,一如山林中受傷的孤狼!
為了指揮方便,半天雲再次給自己搭建了一個高臺,但這次所使用的主要材料,卻是就地取材於那些遍地的死馬。
站在層層疊疊地死馬堆上,半天雲終於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矮牆後面輜重營的世界了。
隨著那一百名馬匪的衝鋒,輜重營中再次投出了數量可觀的投槍,但是半天雲見狀卻是開心的笑了!
這些投槍的數量看起來雖然不少,但比起先前來卻是隻有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從力度上來看,這些投槍的人顯然已是屬於一些老弱病殘了。
看來,事情已然是到了要結束地時刻了!
半天雲微笑著,輕輕地一擺手。
在半天雲身後,七百多名用破布蒙在臉上的馬匪們驟然間齊聲呼喝,縱馬狂奔!
這些破布,許多都是從死去的韃子兵身上撕下來的,為的是防護輜重營中那些無恥的明軍所投出地生石灰粉的。
環形工事中,絕大多數的役夫們全都手持長槍地蹲在地上,五百名募兵則是緊貼在糧袋邊一動不動,手指卻是緊扣在弩機的上方。
如果直接扣在弩機上的話,會由於緊張而導致&ldo;走火&rdo;‐‐這個奇怪的詞是張知秋所說的,但是張建西卻是立即便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並且毫不猶豫地命令了下去。
此刻投完手中僅有地一根長槍的張秀才、王郎中和王半仙,正在按照事先所說好的規矩,順著由蹲著的人群所組成的巷道,向中軍大帳狂奔而去。
接下來的戰鬥,都已經和他們無關‐‐他們此刻已經是一夥徹徹底底赤手空拳地平民了!
張秀才們的長槍,並沒有給拿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