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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發酸,忙去了淨房檢視,果然,葵水來了。
在牢城營裡,什麼事都好辦,就是來了葵水很是麻煩,在外頭倒是不怕,但回房總會擔心被蔣尚培發現端倪,有一次被蔣尚培看到淨桶裡的血,王子墨愣是扯了便血這個無語的藉口才把這事圓了過去。
天字房是單人房,有客廳,有淨房,但房間只有一個,王子墨與蔣尚培睡一屋,中間隔了一道屏風。王子墨悄悄繞過屏風,見蔣尚培睡熟了,這才敢開了自己的衣櫃,拿了衣服與月事帶,在淨房裡換了,順手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了。
抱著燙婆子,睡進暖暖的被中,王子墨漸漸感覺到身子舒服了一點。她無心睡眠,想著這些日子綢緞莊的事,覺得自己沒有辜負師父的悉心教導。
刑榮,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帳房先生,他曾在嶽飛的父親嶽和老將軍身邊做錢穀師爺,後來老將軍病故,北宋滅亡,刑榮逃亡臨安,後與王啟年相識。鹽官縣的寧靜,讓飽受戰火摧殘深受亡國之痛的刑榮很是心儀,在王啟年的一再邀請之下,他便進了王家任帳房先生。
王啟年有意讓刑榮幫助自己掌控王家,只是他的心志已經消磨殆盡,在王家無欲無求,而心思單純的王子墨,卻是入了刑榮之眼,留她在身邊悉心栽培,不僅教導帳房本事,權謀也多有涉獵。
天冷了,不知道師父的哮喘病可有發作?王子墨閉著眼,默默地想著。
刑榮的哮喘病,到了江南之後倒是並不嚴重,王啟年待他也算親厚,每到冬季,都會讓人給他備足上好的銀絲炭,怕他這個北人不習慣江南的濕冷。他站在窗前飲酒賞月,但眉頭卻是皺得極緊,因為,王子硯已經病入膏肓,如今不過是靠著珍稀藥材吊著一口氣罷了。
今夜王家,除了刑榮無眠,王家上下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睡得著。王子硯的病床前,豐氏一直在抹淚,王子硯的妻子胡氏,這些日子哭得太多,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幹紅腫著眼,緊緊拉著王子硯的手,看著面如紙金的他,不知自己將來的出路在哪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子硯與胡氏一直相敬如賓,但論到感情,絕對沒有愛情,只是搭夥過日子罷了,大戶人家的婚姻,多是如此。王子硯是二房獨子,胡氏膝下只有一女,王子硯若是撐不過去,胡氏的將來很難預料。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心思,豐氏哀痛老來無依,胡氏悲切後半生無靠,而坐在外間的王啟年,則心思更為複雜。畢竟是當家作主的人,想的更多,老來喪子,人間慘事,可是王家偌大的家業,沒了王子硯,他們二房今後當如何自處?
爭了大半輩子,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如今就算爭到手,他又能傳給誰,沒兒子,沒孫子,爭來爭去,到底是為他人作嫁衣。
五更天,王子硯居然奇蹟般的甦醒了,要知道他已經足足昏迷半個月了。
「老爺,大倌醒了,您快請大夫來瞧瞧!」豐氏見到王子硯甦醒,淚流滿面。
外頭有茶杯摔碎的聲音,下一刻王啟年便奔了進來,見王子硯確實清醒了,忙想轉身去傳大夫。
「爹,娘,不必了。兒子。。。有話交待!」王子硯虛弱地說道。
「哇~」的一聲,豐氏與胡氏都哭著撲倒在王子硯的身上,她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迴光返照,可是從情感上,她們哪裡願意接受。
王啟年見王子硯被兩個女人壓著,氣喘得更急,忙將兩人拉開,訓斥道:「哭什麼哭,硯兒好生生的還活著呢!」
兩個女人立即噤聲,讓開位子,讓王啟年坐在王子硯的床頭。
「硯兒,你說,爹一定為你做到!」王啟年強忍著悲痛,溫言說道。
王子硯虛抬手,王啟年立刻會意將他的手抓在自己掌心裡,緊緊地握著,王子硯眼神清明,對著王啟年懇求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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