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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上下兩個土交疊。&rdo;他說。
我撿了塊小石頭,在地上寫了一個字:&ldo;這樣,兩個土?&rdo;
陳圭點點頭。
我希望能再跟他說幾句話,可是他只顧埋頭吃東西,對我視而不見。而我,簡直被他迷倒了。這麼說有些誇張,可是他真的很帥氣。跟他再說說話,又有點尷尬,只好站回那片陽光裡。
他一勺一勺地吃,我看到他把湯匙捏在手裡,從碗麵上掠過,白白的一層焌米,湯匙也是白的,惟有兩片嘴唇是紅艷艷的,嫩嫩的像兩片水豆腐,極少有褶皺。
等他把浮在茶水上的炒米吃光,剩下一大碗茶水,並且把它放在我家門口的一大堆轉頭上時,他媽媽很快出來,把茶碗端進去。
後來他爸爸抱他上了一趟廁所,我們家乃至我們村都沒有馬桶,只能去後山的小樹林裡解決。
媽媽留他們吃完飯,但是他們執意要走,臨走的時候,陳圭的奶奶摸了一下我的頭,說這孩子頭髮軟,肯定心善。陳圭奶奶是個慈祥的老人,她是真的很年輕,保養得很好,面板上沒有一點點斑,頭髮是全黑的,全部往後梳,齊肩,下面燙卷,像蝦尾一樣的弧度,貼在脖子上,顯得臉型精緻。
他們從院子裡出去後,我跑到屋後面的一條小路上,那裡有一個小倉庫,從那裡可以看到曬穀場。
我站在一個草垛後面,黃昏模糊的夜色裡,看到那輛銀色的越野車亮起車燈,車頭倒轉開上大路。
以貌識人實在太過浮淺,一個人再帥,也是兩隻眼睛一對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再好看,也是一個人,只要是個人,還能上天不成?陳圭也是這樣,他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俊俏男生的模樣,可愣是讓我發了一回春。
那天他們走後隔了很久我的腦袋裡還反覆播放陳圭那張俊俏的臉。以前讀到過童話故事裡有一個姑娘,當她笑的時候,嘴唇上就開放出玫瑰花;當她哭的時候,眼裡就掉下珍珠。以前我總覺得這樣的形容很無語,現在卻不一樣了。
當她笑的時候,嘴唇上就開放出玫瑰花;當她哭的時候,眼裡就掉下珍珠。
那麼她很美。
並且深刻,良善,多情。
陳圭低頭,他坐在我們家的小院子裡,眼睛清柔,嘴唇柔潤,如果他笑,我會伸手接住他嘴邊的玫瑰花。
可是他沒笑過,至少沒對我笑過,很明顯,他對今天碰到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怎麼感興趣,這不過是一次出行,他既不開心,也不難過。
當我11歲的時候,我遇到陳圭一家,我目送他們離開這個村子,不為其他,他們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家庭,我不自覺的,非常想跟隨。
半個月後,我跟媽媽橫跨一個縣城到了市裡,住進了陳圭家裡。
不想去,但是也必須去,出發前我在院子裡摘了好幾個嫩青的梔子花骨朵兒,藏在行李箱裡。到陳圭家後,找了一個空的塑膠瓶,把它們插在裡面。
隔了幾天,新鮮的花骨朵相繼攤開,乳白色的花瓣邊緣是淡青,越開越旺,越開越大。
最後花朵焦黃,全部枯萎。枝葉爛掉前,媽媽命令我連著礦泉水瓶一起丟到外面。
一生之中所遇到的人數不勝數,我把陳圭拎出來,告訴你們我和他之間的故事,那麼只有在這個故事裡,我們才是註定。這句話,直到12年後我真正跟陳圭在一起,才說得出來。
有一句話說得好,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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