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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她的時候，她正坐在小區花壇邊的長椅上發呆。

王雨寒繞到她面前，不意外地看見她滿面的淚水。

他在她跟前站著，沉默了半晌，才笑笑，說：&ldo;表姐，這時候甭一個人扛了。這一份委屈，哭給另一個人聽以後，就只剩半份了。&rdo;

肖洱沒說話。

聶鎧最近的壓力也很大，她不想在他面前這麼失態。

王雨寒見她沒反應，又說：&ldo;你是不是不想告訴聶鎧？怕他因為擔心你，做什麼違心的事？&rdo;

肖洱搖頭。

&ldo;我不會再瞞他任何事。&rdo;她說，&ldo;再說，就算我告訴了他，他也只會和我站在一起。&rdo;

王雨寒一愣，嘴角的弧度漸漸柔和。

他陪了她許久，肖洱終於恢復平靜，站起身來。

&ldo;謝謝你。&rdo;

&ldo;沒什麼好謝的。&rdo;

&ldo;那，祝你和張雨茜……&rdo;

&ldo;別別別，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rdo;

肖洱笑笑：&ldo;當我沒說。&rdo;

&ldo;什麼時候走，送送你們？&rdo;

&ldo;明天去見見同學，可能呆不了太久。你為我們做的夠多了，不用送了。&rdo;肖洱輕聲說。

&ldo;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rdo;王雨寒說，&ldo;學費什麼的……就當我借給你，你以後再還。&rdo;

肖洱抬頭看他：&ldo;別擔心了，回去以後我去接一些實習和家教，再說還有獎學金。&rdo;

也對，肖洱就算靠自己，也不至於落到個狼狽的境地。

王雨寒卻無端覺得心中焦躁，他的腳無意識踢著花壇臺階，說：&ldo;那，我送你回酒店。&rdo;

&ldo;嗯。&rdo;

王雨寒開車送她，目送著肖洱下車。

她背影纖細，在北京蕭索的風裡尤其顯得單薄。

&ldo;表姐！&rdo;

他心裡有什麼抓不住似的，降下車窗，忍不住大喊。

肖洱站定，轉過身來。

風拂起她的長髮，她抬手去遮‐‐王雨寒似乎這一刻才發現，肖洱的頭髮竟然已經這麼長了。

王雨寒幾乎看不清她的五官了，肖洱在他的視線裡，只剩下一個消瘦的輪廓。

他喊道：&ldo;你是我見過，最酷的那段文字！&rdo;

初見的時候，他就跟她說過，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段段各色各異的文字。

肖洱似乎沒有回應，可是王雨寒知道她笑了。

他也笑起來，隨手扯了根煙點上。

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ldo;所以，他媽的給我好好活著啊。&rdo;

肖洱走進酒店房間。

意外地，沒看到那個傢伙翹著二郎腿，以王雨寒親授的&ldo;北京癱&rdo;姿勢橫屍在沙發上玩手機；也沒躲在窗簾後頭抱著吉他一邊遙望霧霾一邊寫歌。

她裡外找了一遍，行李衣物都在。

怪了，人呢。

肖洱下樓，找到那天送王雨寒回房間的服務生借電話。

撥過去，關機。

服務生對他們幾個印象很深，看見肖洱神色凝重，不由道：&ldo;你是不是在找那個高高的短髮小夥子？&rdo;

&ldo;你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