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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像某種貓科動物。皮毛柔軟，爪牙卻鋒利。

他的舌頭在乾裂的唇上緩慢地舔了一圈。聶鎧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不是夢。

是她把他帶回了家，是她在這裡陪了他一整個晚上。

怎麼是她，竟然是她。

聶鎧大步走過去。走到了一半又頓住，他捏了捏拳頭，轉身回臥室囫圇地套上乾淨上衣和褲子，又飛快地衝出來。

聶鎧伸手去觸碰&ldo;睡熟&rdo;的肖洱，手掌心傳來的觸感卻令他大驚失色。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全都是濕的。而身子，燙得嚇人。

&ldo;肖洱！&rdo;他叫她的名字。

即便處於昏睡，肖洱也神經緊繃，聶鎧這麼一叫，她便有了意識。

&ldo;你怎麼這樣睡在這裡？&rdo;

肖洱接著他的力氣坐起來：&ldo;我昨天，太累了。&rdo;

聶鎧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氣若遊絲，全憑一口氣撐著。看著聶鎧：&ldo;你酒醒了？&rdo;

&ldo;嗯。&rdo;

&ldo;那，我先回去了。&rdo;

&ldo;這樣怎麼走，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rdo;

&ldo;不去。&rdo;

聶鎧的動作停下，他看著肖洱，眼神疲倦，眼皮有些浮腫。

&ldo;你昨天為什麼來找我。誰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找我的？你……&rdo;

後面的話，他沒說。

你為什麼要管我，為什麼要照顧我。為什麼在我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已經葬在了絕望的深淵裡時，你還伸出手，一點一點將我刨出來，帶回人間。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嗎。

&ldo;聶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rdo;肖洱輕聲說，&ldo;我到昨天才來找你，是因為……&rdo;

她低著頭，碎發落在耳邊，神情看不清楚。

&ldo;因為我生病了。&rdo;

說完這句話，她停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似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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