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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o;我們晚上住在哪裡？&rdo;

聶鎧低頭不看她，又從腿上撿起耳機，重新給她塞回耳朵裡去。手指觸到肖洱小小的耳垂，像是被燙了一下，又急急縮回來。

肖洱定定地看了聶鎧一眼：&ldo;快捷酒店。&rdo;

&ldo;為什麼不坐下午的車回去。&rdo;

聶鎧一直有疑問，為什麼明明時間綽綽有餘，肖洱還會選擇在南京停留一晚。

&ldo;我們會因為沒有趕上那一班回程的車而不得不在這裡停留。&rdo;肖洱說。

&ldo;為什……&rdo;

聶鎧剛說了個開頭，就急急剎住，驚疑不定地看著肖洱。

肖洱眼裡波瀾不驚，繼續解釋：&ldo;明天是國慶，今天的車次一定都會客滿，我錯過那一班車，就一定回不去了。&rdo;

是她計劃好的！聶鎧的目光微變。

&ldo;有時候，我也想給自己放一個假。&rdo;肖洱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說，&ldo;這個理由，夠不夠。&rdo;

聶鎧神色複雜地看著肖洱，這樣的事情他做來太平常，可是她做來太瘋狂。

明明是這麼一個淡靜如水的人，聶鎧卻總能在她身上體會到一種驚心動魄。

就像初遇。

&ldo;所以你選了我陪你？&rdo;

片刻後，聶鎧明白過來：&ldo;因為我曾在南京定居，對這裡非常熟悉？&rdo;

這個認知令他沮喪，卻又隱隱的慶幸。

肖洱沒有否認。

肖洱下午一點鐘考試，在南京外國語中學北京東路校區。

這是聶鎧的母校，他在這裡唸的高一。

三點鐘，監考老師收上卷子，肖洱隨著人流走出報告廳。

&ldo;阿鎧！&rdo;

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肖洱看見和她同一個考場的少年奮力地從人群中擠出去，一下子勾住報告廳外等她的聶鎧的肩。

&ldo;你怎麼來了？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rdo;

少年笑得陽光燦爛，顯然是和聶鎧的關係很好。

肖洱不再向前移動，找了一個角落停留。

她等了一會兒，可是少年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甚至頻頻踮腳朝裡頭張望。

肖洱只好往外走。

&ldo;肖洱。&rdo;聶鎧揚聲道，招呼她過去。

少年愣了一瞬：&ldo;女的？&rdo;

又打量了聶鎧一通，不懷好意地笑，用肩頭撞了撞他的肩：&ldo;好啦，不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下次記得來找我玩！&rdo;

少年風一樣颳走了。

肖洱和聶鎧並肩走在出校門的路上，聶鎧解釋道：&ldo;他叫程陽，是我高一時候的同學……&rdo;

&ldo;嗯。&rdo;

&ldo;考得怎麼樣？&rdo;

&ldo;正常發揮。&rdo;

快要走到校門口，聶鎧停下來，像是醞釀許久了，終於開口說：&ldo;要不，今晚你去我家住吧。酒店……不乾淨，而且我家裡也沒有人。&rdo;

肖洱抬頭看他。

聶鎧有一點窘，馬上補充：&ldo;你不要想歪了啊……我們家有好幾個房間。&rdo;

&ldo;我能怎麼想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