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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升半身都溼透了,所以用了湯執的浴室。
他洗得很快,湯執合衣坐在床裡,頭皮被燙的疼痛還沒完全退卻,徐升就穿著浴袍出來了。
神色很正直,一看就是沒有自己解決。
他徑直向湯執走來,輕輕拿起起湯執的手,檢查了紗布,問湯執:“還疼嗎?”
湯執搖搖頭,聽見有什麼東西在震,轉過臉看了一眼,是徐升放在他床頭櫃上的手機。
徐升還捏著湯執的手心,仿若不曾聽見,湯執就指了指床頭櫃,提醒他:“徐總,手機響了。”
他方才鬆開湯執的手,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來電人,讓湯執乖乖躺好,然後走出了湯執的房間。
湯執躺好了,不過沒想到徐升會回自己房間。
等徐升出去,他就關掉了燈,一個人縮到被子裡,把自己裹起來,受傷的手手心向內,放在胸口,他覺得這樣傷口更加不容易被壓到。
湯執沒能立刻入睡,閉著眼睛很隨便地想了一些全都很不不相關的東西。
他想了剛才在浴室發生的事,想為什麼徐升那麼硬了,還會重新穿好褲子,想了白天在度假地別墅裡的那條長長的面海棧道,巨大的青色草坪,和在徐升書房、那盤水果裡的、梨做的小兔子。
在意識即將模糊前,湯執的房門忽然被開啟了,起居室裡昏黃的光照進來,罩在床的後半段,還有地板上。
湯執睜眼去看,門口的徐升好像也愣了愣,站著停了幾秒鐘,低聲問湯執:“睡了?”
“還沒有,”湯執輕輕地回答,又補充,“想睡了。”
徐升沉默了一小會兒,先開啟來湯執房間的地燈。
光並不刺眼,不過湯執還是閉了閉眼,然後看見換好了睡衣的徐升朝他走來。
“今晚陪你睡吧。”徐升對湯執說。
聽徐升話中的意思,好像是覺得湯執很希望他陪自己睡覺。
湯執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他看著徐升坐到他床邊,就把被子鬆開了一點,讓一半給徐升。
徐升躺到湯執身邊後,把燈關上了。
湯執覺得身旁的床墊沉下去一大塊,沒過多久,徐升抱住了他。來自徐升的體溫包裹住湯執,確實比沒有生命的被褥要溫暖一些。
湯執躺了一會兒,翻身面向徐升,把受傷的手搭在徐升身上,額頭抵在徐升下巴。徐升摟緊了他的腰,問他:“怎麼了?”
或許是因為黑暗,徐升的聲音聽起來低而清晰。
湯執沒說話,徐升停頓了一會兒,忽然告訴湯執:“剛才接到鍾銳的電話,原本你母親和對方動手的地方,恰好是攝像頭的死角,不過昨天監獄裡有犯人向獄警報告,願意替你母親作證,是對方先動的手。”
“不過重審的開庭時間可能會再推遲一些。”他的手按在湯執背上,隔著很薄的睡袍,摩挲湯執的面板。
徐升的用詞都很普通,可能是湯執自己理解出了一點溫柔。湯執覺得自己應該親親徐升,再跟他道謝,但沒有這麼做,只是說了“謝謝”。
“不用謝我,本來應該更快,”徐升說話時,呼吸像暖氣一樣,籠罩在湯執的額頭,“是我答應你的。”
湯執又捱得緊了一點,貼在徐升身上。
徐升按在他身上的手好像稍稍抬了一下,安靜了幾秒鐘,低頭找到了湯執的嘴唇。
他沒有用太過情色的方式吻湯執,輕而慢地啄吻著,然後移到下巴,再把湯執往床裡按,吻到湯執的脖子和鎖骨,在吻到胸口前,好像在跟自己作鬥爭一樣,停了下來,最後幾乎好像有點懊惱地離開了。
房裡的窗簾遮光很好,讓黑暗變得太濃郁。
湯執聽著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