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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行伍之人,按理說,是和承恩侯府沾不上邊的。
他說是來為老夫人賀壽,想必,定是衝著初沅而來。
想想虞崇峻的行事作風,太子妃也分外無奈。
她安撫似的輕拍初沅肩膀,隨即抬頭,望向不遠處的滕子逸,喚道:&ldo;子逸。&rdo;
滕子逸遲疑地看了眼她旁邊的初沅,慢步走近,收禮地止於一步之遠的地方,略微頷首應道:&ldo;不知太子妃有何指示?&rdo;
於是太子妃便將情況輕聲對他說明,嘆道:&ldo;初沅不知侯府路貌,就勞煩你,先送她從側門離開。&rdo;今日是老夫人壽辰,初沅不想在宴會上生事,攪黃了這麼樁喜事。
話音甫落,初沅也跟著抬起頭,向他望來,一雙眼眸仿若林間清泉澄澈,瀲灩著溫柔眼波。
四目相對之時,滕子逸神情微恍,沉聲應道:&ldo;是。&rdo;
&ldo;……還請殿下,隨我而來。&rdo;
擔心在中途碰見虞崇峻,臨行之前,初沅謹慎地戴上了帷帽。
待到虞崇峻入宴之時,正堂已然不見了初沅蹤跡。
他手扶後頸茫然四顧,屬實為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悔恨。
他一介莽夫,直來直往慣了,哪裡還記得中原的規矩?
驚嚇到公主實乃不該,他今日過來,不止是想見她,更是想當面給她賠個不是。
結果,公主好像躲著他,他根本就找不到人。
虞崇峻在衣香鬢影之中來回穿梭,末了,終是認清事實,杵在原地長嘆。
這時,額頭突然砸來一小片濕潤。
虞崇峻站在人來人往的正堂,疑惑地蹙起眉頭,抬手抹去那片濕跡。
拿到眼前的手緩緩展開,醒目地沾染了一抹猩紅。
緊接著,又是一滴殷紅落在手上。
漫開淡淡的血腥味。
久經沙場之人,太清楚這是為何。
他退後半步,抬頭。
只見承塵橫亙的房梁之上,一個滿身血跡的女人趴伏著,瞳孔放大,蒼白的臉藏在凌亂髮絲間。
詭異到可怖。
有人也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往上看去。
剎那間,正堂驚叫著亂成了一片。
……
當謝言岐帶著差吏趕到之時,這場壽宴已是混亂不堪。
他逆著洶湧人潮走近正堂,駐足抬首,望向頭頂死不瞑目的女人,目光一沉,道:&ldo;立即封鎖承恩侯府,一個不放。&rdo;
今晨送來的信條並未言明時間,所以出事的時間,是今日。
滴落的血跡顯然沒有乾涸。
真兇,一定就還混在這群來客中間。
好在他們來時,謝言岐提前留了一行差吏守著正門,所以,只需堵住各處側門即可。
但若是那人提前離開……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佩戴過玉戒的指節,提步而行,在一眾差吏的簇擁之下,大步走向正門。
……
正堂的喧鬧被距離削弱,遙遙傳至耳畔,聽得不甚分明。
疑心是虞崇峻惹出的麻煩,初沅倏然頓住腳步,在階前回首,望向側門框出的那處蔥鬱庭院,怔怔出神。
旁邊的滕子逸落後她半步,自是瞧見了她眸底的擔憂。
他沉默片刻,出聲道:&ldo;殿下莫要擔心,或許,是府裡請來的戲班子,正惹得滿堂喝彩。&rdo;
聞言,初沅眼波流轉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