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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謝言岐以後,馮稷也是和唐鑄一樣的話,&ldo;蘊川啊,辦案固然重要,但你也不能拿命拼啊!你以前要是能有這個勁頭,我這個位置,早就是你的了。&rdo;
說著,便拍拍謝言岐肩膀,催促他回府歇息,&ldo;你放心,這裡我頂著。&rdo;
總歸沒個突破,謝言岐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吩咐奚平備車回府。
他這幾日又是消瘦不少,便是向來對他嚴苛的鎮國公,突然都有些不忍說道他了,在他問安之後,忙是擺手示意他離開。
看著天光中,沿庭院街徑走遠的昂臧青年,鎮國公夫人不免輕嘆道:&ldo;這孩子……莫不是連著幾日沒歇息吧?他以前,也不是這個作風啊。&rdo;
以往藏拙,謝言岐不曾在朝中任職。
直到三年前,他接到聖人密旨,到揚州暗訪,外放任職三年。
等他回來以後,整個人都像是變了,連著輪廓清也瘦了一圈。儘管並未顯得有多憔悴文弱,但看在這做孃的眼裡,終究是心疼。
尤其是如今,鎮國公夫人親眼看著他的廢寢忘食,再想想他過往的三年,或許也是這麼過來的,心裡頓時就是鋸扯般的疼。
&ldo;你說,蘊川的身邊是不是該有一個人了?&rdo;鎮國公夫人問身旁的丈夫,&ldo;成了家,他就有個歸處,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全身心地撲在案子上。&rdo;
&ldo;……再說了,他這個年紀,也確實該成家了。和他同齡的男兒,孩子都能滿街跑了。&rdo;
還有一句,鎮國公夫人憋在心裡,覺得不該明說。
‐‐二十五的年紀還不成婚,該遭姑娘家嫌棄了。萬一讓人家覺得他身有隱疾,更加無人要,那該如何是好?
一提起這茬,鎮國公便忍不住吹鬍子瞪眼,&ldo;哼,他愛成不成!三年前戲弄全家人的事情,我都還記著呢!&rdo;
當時,整個鎮國公府為了籌備他的婚事,什麼都置辦好了。
結果呢,他竟然直接斷了音信。
過了大半年,方才回通道,暫無此事。
鎮國公夫人連忙撫著他的肩膀,柔聲道:&ldo;唉,你彆氣,氣急傷身。你沒聽奚平說嗎?他當年啊,是遇到意外,導致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ldo;……蘊川這孩子,看著不著譜,但也絕對不會是拿婚姻大事開玩笑的人。&rdo;
說到此處,鎮國公夫人又是忍不住地傾吐嘆息。
蘊川不比大郎二郎,承受得太多,不止是擔著整個鎮國公府,還有他大哥二哥的過往。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蘊川對女子動心。
那封家書的用詞分明如常,像是在陳述什麼最為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說那家姑娘出身微末,或許無法和鎮國公府的門楣相配,甚至還在信中一本正經地權衡利弊,覺得成婚之事,有利於鎮國公府藏拙,不會引得聖人猜忌。
然,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來,那字裡行間,皆是情意‐‐
除卻巫山不是雲。
願三書六禮,十里紅妝,明媒正娶。
回到凌風堂之後,謝言岐先是沐浴,緊接著,便被沉重倦意壓著眼皮,睡了過去。
夢裡瀰漫著濃重黑霧,他漫無目的地前行,終是在一腳踩空的同時,墜入了一片樹林。
一輛轆轆駛動的馬車和他擦肩而過,惠風撩起車簾,他和一雙清凌凌的淚眼,隔著車窗四目相對。
不過剎那之間,馬車便疾馳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