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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龐冷白幾乎沒有血色,就唯有青黑的脈絡蔓延開來,黑與白的強烈對比,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來風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去觸他臉上那些隱現的黑色印跡,緩慢搖頭,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應該,不應該啊。
情蠱發作,不應該是這般模樣啊。
……難道,是他強壓蠱毒遭到反噬,走火入魔了麼?
這個念頭一劃過腦海,來風便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眸,瞪目瞧著跟前的謝言岐。
就在他驚詫之時,他身後的屍山中,一個黑衣殺手以陌刀杵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隨後,他揚手一擲,飛起的刀尖直指背對著他的來風。
十日後,揚州。
畫舫撥開粼粼水光,行在漫無邊際的湖面上。
&ldo;主子,他們已經帶著那位公主,踏入京畿道範圍內了。&rdo;
黑衣殺手單膝跪在船內,回稟道。
臨窗的茶几上,熱釅的茶水潺潺注入杯盞,升騰起裊裊白霧。
隨後,一隻瘦削冷白的手輕搭在杯上,將其端起。
男人的眉眼隱於繚繞水霧中,模糊不清,忽然,他極輕地笑了聲,嗓音清潤透著冷意,&ldo;看來,馬上就要進宮了啊。&rdo;
說著,他望向窗外,慢聲道:&ldo;那我也該回去一趟了。&rdo;
&ldo;不然,陛下就該著急了。&rdo;
……
與此同時,雲水居。
謝言岐徐緩睜開眼睛。
剎那間,眼前的黑暗被天光撕裂成碎片,和著斑駁回憶,倏忽消逝於腦後。
他從長久的沉睡中醒來,心口是空蕩蕩的絞痛。
謝言岐抬手捂住胸口,咳了一聲,卻在不經意間,摸出了一方疊放整齊的綢帕。
邊角的地方,繡著一個小小的&ldo;沅&rdo;字。
隱約間,似乎還能從上邊聞到一股近乎於無的淡香。
謝言岐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這時,奚平照例端著白粥和湯藥過來。
整整十日,他已經從最初的慌亂失措,至如今的習以為常。
奚平眸色微亮,連忙將託盤擱在案上,剋制著欣喜呼道:&ldo;世子,你終於醒了!&rdo;
謝言岐掀被起身,望向半開的支摘窗,&ldo;……我昏睡了很久?&rdo;
奚平道:&ldo;是,已經有十日了。&rdo;
若非有那個小宦官來風,或許,還會更久。
十日?
謝言岐眉宇緊蹙,趿鞋下榻。
臨近斷紋黑漆檀木床的,是一方花梨木鑲嵌螺鈿桌案。桌案上,兩枚黑玉扳指並放,壓著一張頒授官職的白麻紙派令。
奚平道:&ldo;這是七日前,長安送來的令狀。說是揚州刺史一職空缺,兼有大潦侵襲,群龍無首。而世子查案有功,便要世子攝揚州事。&rdo;
謝言岐伸手,指間夾起那張薄薄紙頁。
緩慢將其抽走時,壓在上邊的那枚稍顯暗淡的扳指,骨碌碌滾落桌沿,磕碰著掉在了地上。
謝言岐的目光追隨著那枚黑玉扳指,看著它撞上桌腳。
在極輕的脆響中,斷裂成兩半。
他眉宇微蹙,喉間忽然湧上一股腥甜。
作者有話說:
是的,先前有寶貝猜對了,但猜反了
有時間大法,但柿子回到長安以後,不會立即見到面
雙更估計有點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