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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儉跟著他爹特意去周圍的客棧打聽了下,府城的客棧一晚房費比縣城要貴五十五個銅板左右,大概要一百七十個銅板一晚上。
謝行儉聽了不由咋舌,府試要考三天,考生們都會像他一樣至少提前三四天到府城,前前後後不得住上六七個晚上麼,算了算光住宿費用就要掏一吊多銀子。
府城空院子一天要一百八十個銅板的租金,但他們四人可以分攤啊,算來算去還是覺得租院子划算,便交了十五天的租金,這樣四人安頓了下來。
當天晚上,謝行儉聽從他二堂哥謝行文的建議,沒有出門逛喧囂熱鬧的夜市,而是呆在房間裡安靜的看書寫字。
趙廣慎見謝行儉到了府城還在努力學習,不禁心生佩服,這般持之以恆不放棄的毅力似乎是他這輩子都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峰。
小夥伴如此優秀都還在努力,他哪還有臉出去玩,當即紅著臉回到房間翻開書本秉燭夜讀。
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早,四人吃了買來的簡單朝食後,便出發前往府城禮部門房。
他們去的早,到了地方,發現禮房門口稀稀疏疏的排起一條小隊伍。
許是大清早時辰還早的緣故,不一會兒就輪到謝行儉。
拿了文籍後,謝行儉和趙廣慎找到與韓夫子匯合的小茶館坐下。
茶館大廳裡的人三三兩兩的圍坐一桌。
現在這個時辰,大多喝早茶的都是府城生活的中老年人,吆喝上老友,坐在一起侃侃而談,唑一口老煙槍,喝一口濃茶,悠哉愜意。
茶香繚繞,霧煙裊裊,謝行儉便應景命跑堂的送上一壺茶水,茶館是可以免費坐的,只不過他和趙廣慎與韓夫子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他倆不好意思乾坐著,便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水,邊喝邊等。
等候的途中,韓夫子做保的其他三位考生也來到了茶館,三個中有兩個他都認識,分別是宋永為和李增琪,另外一個人姓王,因林邵白退出才被韓夫子補進他們四人隊伍。
約莫辰時末,韓夫子踩著木屐姍姍來遲。
此時,茶館客人人潮如水,叫賣聲和笑談聲交織一起,好不熱鬧。
韓夫子領著五人上了二樓包廂,甫一進門,外面的喧囂聲霎時隔絕耳際。
韓夫子今天把他們聚集到一塊,主要目的是為了交代考場注意事項。
畢竟韓夫子是做保稟生,手下的生員若是做出在考場夾帶、抄襲等小動作。一經發現,考生立即趕出考場,終生不得再考,韓夫子作為接保人,也要跟著受連坐懲罰。
日頭慢慢爬上來,茶館送走一批人又迎來一批,樓下大廳裡不知什麼時候匯聚了一堆身穿長衫的讀書人。
韓夫子解釋,「這家茶館靠近禮房,白天來往吃茶的多數是讀書人,讀書人相見無非是切磋學問或是吟詩作樂,茶館過了喝早茶的時辰,環境會變得格外清幽雅緻,正是讀書人喜歡的地方。」
說著,探出頭指向一處,「聽口音,那一桌學子應該是從虞縣趕來的,每到府試之前,同鄉的讀書人就會聚在這交流感情。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數學子其實是想在這魚龍混雜的茶館打探點訊息。」
虞縣?
謝行儉恍惚,他貌似在哪聽過這地名,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聽到的。
「打探啥訊息?」趙廣慎茫然追問。
韓夫子微笑,「比方說今年輪到哪位學正下來查考,主考官又是哪位,考後閱卷的事會由哪所官學承接等等,這些訊息明面上是封鎖不外透,但只要你們用心去聽,多多少少會打聽到一些。」
宋李王三人聽完站起來拱手,說在下面看到了私塾的同窗,想過去打聲招呼。
韓夫子點頭讓他們下去,趙廣慎想跟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