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可惜還是那個不變的道理,在官府面前,賦役何時徵調何時結束是由朝廷決定,豈是容你們這些賤民過問。
所以到了後來,一旦朝廷徵調,百姓都是閉嘴不言,跟著去就是。
好在久而久之,各朝歷代的徵調都有了規模,不會隨意更改賦役的徵調時間,也會小心的避開農忙時節。
許是今天這樣的人見多了,發話的官差雖是不悅,倒開口回答了,「河間郡靠江,比不得咱們郡縣靠山,雨大了淹了江岸邊都是常有的事,修了河壩攔住就是。只不過今年不同,河壩經年太久,塌了,河水摧毀田地無數,更是淹了眾多房屋,滿城的人幾乎都無家可歸,好在郡守大人心善。」
說著,官差朝著東面拱了拱手,「大人開了常平倉救濟,這才免了城內餓殍遍野,不過聽說鄰郡房屋河壩都沒了,朝廷派遣救援軍又遠在千里,大人這才命我們平陽郡各縣徵調人手先去支援。如此,可還有疑問? 」
一眾人頭直搖,能有啥疑問,就算有,也不敢再問了,沒看到兩位官爺手扶著腰間的刀,神情難耐了嗎?
謝有根聞言心思一沉,上前一步,「兩位官爺,裡長,屋裡備了茶水點心,幾位裡面先歇著,這裡的事交給我,保準辦好。」
三位點了點頭,進屋了。
人一進屋,大夥頓時鬆了口氣,「有根,這事咋說?」
問話的是謝行儉的爺爺,因他身上有童生功名,再者他還是謝有根宗族輩分上的叔伯,雖說出了五服,卻也算謝有根的長輩。
「叔。」謝有根喊了聲,「您聽我說,大夥也聽聽。」
圍觀的村名聞聲席地而坐,「我們聽著呢。」
謝有根嘖吧了口旱菸,眼睛往堂屋瞄了眼,小聲道,「我前幾年去過一趟河間郡,我尋思著,去那修河壩比咱們每年在平陽郡服役要累上幾分。」
「這話咋說?」
有人嗤笑,「遠唄,你想想趕去咱們郡城,牛車都需要兩天,別說去鄰郡。」
謝有根瞧了說話的人一眼,嘴巴朝堂屋呶了呶,示意大家小聲點。
「不關路程遠,路上顛簸。」謝有根的大兒子接話,「我跟著我爹去了一趟,可把我驚到了,河間郡足足比咱們郡大上一倍不止,且四處一望,矮矮的,不像咱們這,山連著山。修的城牆河壩也比咱們郡要高。」
「平原丘陵麼?」謝行儉抻著下巴,喃喃低語,「怪不得會有洪災。」
「咱們往年在郡城修城牆左不過十天半個月,這去別的郡豈不是要多受罪嘛,我才不去。」
「就是。我不去。」
「我也不去,秋冬雖冷了些,至少能早日回來,家裡出了啥事我還能知道些,跑那麼遠糟那罪受幹啥。」
一些人忿忿不平,說話聲響,許是屋裡的人都聽到了,一個官差出來問,「可好了?」
謝有根趕忙起身,回道,「官爺多歇會,咱們都是些不經事的小百姓,怠慢您了。」
說完,謝有根老眼狠狠的挖向剛嗶嗶賴賴不停的幾人,「把嘴給我閉上。」
這事是你們想不去就不去的嗎!只不過這話謝有根做為村長說不出口,畢竟擱誰跑去多受罪都不願意,因此他才不攔著兒子說出河間郡的狀況。
謝有根在林水村當了九年的村長,他張口罵人,剛還嘴硬勢強的幾個漢子頓時癟了氣。
「哥,咱家去嗎?」謝行儉揪揪大哥的衣服,懵懂的問。
其實依照他這個學過史學的現代成年人思維來看,這場賦役是不去也得去。
官府的人都上門了,難不成你能大言不慚的告訴他們,「林水村的人都不想去,等秋冬郡裡服勞役再去!你們走吧!」
賞你個呵呵玩去,謝行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