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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是個沒耐性的,見狀張口就要訓她,下一瞬留侯的話閃現腦海。留侯道阿宓本就不親近他,小姑娘家都是吃軟不吃硬,若他還像之前那樣,恐怕這關係當真難以修復了。
以前不知阿宓身份,少帝只當她有趣,大部分時候像看待那些宮女之流沒什麼差別。而他就算再不羈,自小也受儒派學說薰陶,不可能當真不重人倫親情。阿宓既可能是他同胞親妹,對待的方式就必須要改。
是以兇巴巴的臉色瞬間扭成了勉強能稱溫和的神情,&ldo;待會兒朕帶庭望一起來看你,現下有事,可不能任性。&rdo;
他這樣好說話,阿宓鼓起勇氣軟軟道了句,&ldo;這種事好像也不用大人啊……&rdo;
…………
少帝忍了口氣,覺得這小丫頭簡直是打蛇上棍、得寸進尺,不管留侯怎麼說,反正他是不能縱著,不然以後豈不要上天?
反正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阿宓第一次敢對他提要求居然是為了沈慎而暗暗不爽。
最後怪裡怪氣道:&ldo;你家大人能幹得很,朕怎麼離得了他。&rdo;
說完也不給沈慎再開口的機會,帶著人就走了。
阿宓呆了一陣,終究抵不過身體上的不適,雙手捂著小腹,顧不得思索其他。
少帝抵達琴瑟樓,趙大學士一家人都整整齊齊在那兒或坐或立,宮人忙前忙後伺候。旁邊也聞聲來了不少人,同僚遇到這種天降災禍,總不免同情。
叫人稱奇的是,直到這時還有個少年蹲在崖邊滿臉憂思,口中喃喃自語。少帝著人一問,才知這是趙大學士的小孫子,如此憂傷的模樣是因為樓倒時他養的一盆君子蘭還在裡面沒帶出來。
等晚些能進了,那小半片山體又已經往下陷了,君子蘭消失無蹤,想來已經摔落崖底。
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少帝嘖舌了聲,對此不作評價,面上安慰了幾句,便開始解決這一府接下來的住所問題。
行宮雖然比不上皇城,宮殿還是挺多的,不至於一府的住處都挪不出來。少帝自認能來處理這事宜已經給足了趙大學士面子,臨了要安排時,這老匹夫居然和他說什麼獨愛此處風景,不肯換?
別說少帝,其他人也忍不住覺得這位腦子有問題,到底是要命還是要風雅要品味啊?
安前先聲出口,&ldo;趙大人,風景哪兒都有,這處如今危險著呢,陛下也是擔憂您的安危。&rdo;
&ldo;風景哪兒都有,卻都不是此處。&rdo;趙庸道了這麼一句,繼續坐在那兒動也不動,&ldo;老臣是個念舊的人,無論到哪兒,落了地就不換了,也免得有人來尋找不著。&rdo;
什麼有人來尋找不著,其他人聽得一臉霧水,只當趙大學士不分場合的風雅病發作了。
他是老臣了,那些侍衛哪兒敢去動他,只能無措待在原地等少帝命令。
少帝眯了眼,正要動作時安前湊過來耳語,&ldo;陛下,趙大人的長孫前夜得罪了侯爺,被侯爺打折一腿關了起來,米水未進,怕是因此在拗氣呢。&rdo;
少帝恍然,原是在這兒等著他呢,漫不經心道:&ldo;怎麼得罪了?&rdo;
安前努努嘴,&ldo;不僅說了,還動手了。&rdo;
少帝便明瞭,無非又是些冠冕堂皇的諫語,還膽大到直接對留侯動手。
他心底生出戾氣,要不是留侯本身有些功夫,豈不就要被得手?還是說這些人就這麼不把他這一國之君放在眼裡,能堂而皇之地刺殺他親封的二品侯。
留侯火氣大也屬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