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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傳來沉悶的磕頭聲, 才這麼幾下,周芸姣好的臉就流下道道血痕,周太傅再忍不住, 猛得喘了幾口大氣。
他何曾不在乎家人不心疼女兒,可對那荒唐的陛下和冷漠的沈慎求饒有用嗎?沒用!
如他所想, 沈慎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副情景, 半晌道:&ldo;在下只遵陛下之令。&rdo;
暗藏之意是:除了陛下吩咐的, 不會做多餘的事, 不用擔心周太傅會受刑。
周芸聽了出來, 總算放下一半的心,至於曾求過的流放西南一事,只能再隨機應變。
周太傅有幾個兒女,只有周芸一人如此膽大為他求情,並非其他人不孝,而是他們都是已成家的人了,稍有不慎就會牽連妻女,哪裡敢,哪裡忍。
這場抄家可以說順利,周府沒有幾人敢抵抗,也可以說不順利,因為青衣衛都能明顯感到大人沉沉的心。
阿宓亦步亦趨跟著,沈慎走到哪兒,她就跟去哪兒。期間不是不想上前,都被秦書用眼色制止了,她也只能悶聲不吭。
庭木蕭疏,沈慎背對她站立的背影沉默而高大,讓阿宓心情也沒來由得沉重。
大人在做不情願的事,她唯一清楚的是這點,而阿宓對這種感受再明白不過,就好比她不願被關在別莊裡任公子賞玩。
打破氛圍的是留侯一行人。
他持扇施施然邁進周府大門,一身雪袍不染塵埃,掃了眼青衣衛搬動的物件,搖頭嘆道:&ldo;周太傅真是兩袖清風啊,一座太傅府,竟也找不到件像樣的家產。&rdo;
幸好周太傅已經被押解走了,如果還留在這兒,指不定能跳起來咬下留侯一塊肉。
&ldo;侯爺。&rdo;沈慎對他行禮。
留侯擺擺手,&ldo;我不過隨意來看看,擔心庭望你需要人手幫忙,如今看來這件差事辦得還算順利,我就替陛下放心了。&rdo;
語罷微眯了眼,發現阿宓竟也在裡面,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阿宓認出這是當初在喬府遇見的人,還記得他曾經為大人出頭,對視的眼神便也很軟和,一看就是溫軟無害的小動物。
留侯探究的視線停了會兒,意味深長道:&ldo;庭望倒是難得重視。&rdo;
沈慎沉靜道:&ldo;不過伺候得尚可。&rdo;
笑了笑,留侯示意了下身後的清清,&ldo;庭望帶來的這個小姑娘伺候得倒也不錯,清清,可還記得沈都督?&rdo;
清清柔媚俯身,順勢攀住了留侯一臂,&ldo;當然記得,如果不是沈大人,清清哪有機會見到侯爺您。&rdo;
&ldo;會說話。&rdo;留侯誇讚她,指了指阿宓的位置,&ldo;小姑娘家莫要總看這種場景,你們去旁邊玩兒去。&rdo;
也是經他提醒,清清才知道這個有些面善的小少年竟是曾經見過的那位洛姑娘。她掩住異色,乖順道:&ldo;是,侯爺。&rdo;
留侯下的令,誰也不好阻攔,阿宓只能被清清半推著到了無人的廡廊。
一到地兒清清就鬆開手,細細地打量阿宓,試探道:&ldo;洛姑娘?&rdo;
阿宓隨口應了聲,心還在沈慎那兒,她不願意待在角落。
清清笑了,&ldo;沒想到清清還能有命見到姑娘您,畢竟楚楚都還一直躺在榻上下不了地。&rdo;
她這話是反諷,分明在說是阿宓他們把她推入了火坑。她是有恨的,恨阿宓,更恨沈慎,在留侯那兒遭受了多大的欺辱,她對阿宓就有多反感。
尤其是今日在這兒瞧見那位沈大人去哪兒都不忘帶上阿宓,且還是這麼小心保護的模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