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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椒絲,淡綠的青椒絲在盤中勾勒出清爽明快的色調,而其上灑以雪白的蔥絲;粘連著暗紅色的濃稠湯汁;只覺得香氣撲鼻;食慾橫生。
掌櫃得意道:
“這道菜的真正妙處;卻在於它的化腐朽為神奇之處。”
此時不要說寶玉吳用;就連典韋也來了興致:
“掌櫃的你也別藏著掖著;一次說完把。”
掌櫃拿過一雙筷子;輕輕揭起炸得酥脆的魚皮得意道:
“別處料理魚;均先要去其鱗;而本店的這道招牌菜;偏偏正是妙在它的鱗上。”
眾人半信半疑;均以筷子夾了少許先行品嚐;只覺得入口後乾爽酥脆自不必說;偏偏又與湯汁的鮮香滑膩奇妙的交匯在口中;牙齒一咬之下;那炸得極脆的魚皮馬上迸裂成粉末;徑直在舌面上馳騁縱橫;三人口中雖還尚在咀嚼;但手中之筷卻已情不自禁的奔往了盤中魚去。
原來此魚名為帛魚;乃是江中之特產;常年生活在深水中;以小魚為食。性兇殘;肉質卻是尋常;一身精華全聚集在被覆全身的鱗上;等閒魚類拿它毫無辦法。一旦被撈上;出水即死。
此魚捕捉不易;因此哪怕直接在漁家收購;也高達數兩銀子一條;這家酒樓的生意全賴此魚支撐;若非這掌櫃見鼎鼎大名的陳衙內都要在這位公子面前俯首貼耳;也不會這般輕易奉上。
三人說笑歡宴;不覺間已是酒足飯飽;寶玉言語中露出招攬之意;吳用之前已有“願供驅策”之言;自不必說;而典韋感念寶玉為人豪爽;很合自己脾氣;更為他解圍在前;又絲毫沒有等閒世家子弟的架子;也甘為下屬。
寶玉得此兩大良助;心中自是得意非常;便將兩人及吳母安置在金陵最大的一間客棧中;又給兩人預支了三十兩俸祿;看看天色已晚;這才不舍離去。典吳二人見自己與這位公子均不過是初識;便對他們如此推心置腹;毫無猜忌之意;感激涕零;自是心無旁鶩;忠心耿耿。
第十章 贈禮
一路行來;寶玉又在一所古玩店中覓了一串紅麝手鍊;一個翡翠小跽子;兩樣器物都蒙了塵;想是原主遭了難;故以葵油掩去外在光華以矇混過去;因此無人問津。卻被寶玉識得;尋出些豆漿將之搽理出來後;紅的晶光剔透;綠的直若一攤熒熒碧水一般。夥計並掌櫃都直了眼;那眼中幾乎生出火來。卻只得乾乾的看他拿走。
此時天已擦了黑;寶玉剛行到門口;便看得茗煙急得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了他忙撲上來說:
“我的祖宗;你終於家來了。老太太那裡傳晚飯都傳了三次;再不回來我們這些下人就遭殃了。”
當下也不及更衣;便忙忙的趕了進去。此時王夫人賈母探春姐妹已等了足有半個時辰;飯菜都涼了;寶玉見母親面色不善;忙笑嘻嘻的道:
“今日孩兒卻是有事耽擱了;特地尋了一件稀罕物事來孝敬老祖宗。”
說著便自身邊取出那副慧繡來;賈母聽得寶玉“孝敬老祖宗”這五個字;已是心花怒放;之前的些須不快早消了;後來見寶玉呈上來之物;細細摩挲辨認後;確實乃是真跡;越發驚喜。忙喚人重新開了十來席細細賞玩。
寶玉下午本與典吳二人飲了個六七分醉;現下見賈母高興;少不得又再喝了幾杯。不久便覺頭暈目眩;忙告醉離席。就倒在後面的暖閣上;朦朧間覺渾身燥熱;不禁除了外衫。此時恰巧寶釵經過;怕他著涼;忙自旁拿被給他蓋上。又自旁邊拿了一把紗羅小扇輕輕扇著。
寶玉嗅著她身上獨特的甜香;坐起來笑道:
“寶姐姐;我瞧瞧你手上的珍珠串子。”
寶釵見寶玉問她;少不得褪下來;豈知她肌膚豐澤;褪得甚是艱難。寶玉在旁看著雪白一段酥臂;心神盪漾;又看眼前女子雙頰若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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