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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過了好一會兒,時辛又問,「吳嘉義為什麼想讓你打贏這場官司,又為什麼要讓你殺了陳煜?」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手上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對他構成了威脅,只要我殺了人,他就會反過來掌握我的把柄。至於他為什麼想打贏這場官司……」陸成澤沉默下來,是啊,明明吳嘉義和祝睿一直在阻撓自己打贏這場官司,為什麼今晚吳嘉義卻讓自己打贏這場官司?思考許久,陸成澤也無從得知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不管怎麼樣,自己的母親還在吳嘉義的手裡,想要保全家人,他只能按照吳嘉義說的去做。
那之後,陸成澤勉強恢復了自己的情緒,繼續準備那起民工討薪案。他能明顯感覺出,之前那些阻礙自己打贏官司的阻力似乎減弱了不少,後續的準備工作變得非常順利。
兩個月之後,那起民工討薪案如期開庭。陸成澤憑藉著自己幾年來蒐集的種種資料和證據,順利地打贏了這場官司,幫上千位農民工從文鼎集團手中討回了薪資。
官司打贏了,陸成澤去見了吳嘉義,要求吳嘉義放了自己的母親。
「陸律師,你母親得了很重的病,只有在我這裡才能得到最好的醫治。」吳嘉義依然氣定神閒,「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只要陸律師你每幫我做成一件事,我就讓你母親恢復一點,怎麼樣?」
陸成澤這才知道,吳嘉義給自己的母親注射了某種藥物,這種藥物讓她陷入長期昏迷、幾乎成了一個植物人。而想要讓吳嘉義減輕藥物的注射量,他就必須按照吳嘉義說的去做。
官司打贏之後,隨著全國各大媒體爭相報導這起農民工討薪案,陸成澤也在全國變得赫赫有名。與此同時,因為祝睿的突然出國,陸成澤也知道了吳嘉義讓自己打贏這場官司的真實目的——吳嘉義從一開始就不滿足於和祝睿一起掌控文鼎集團,無論是讓自己殺掉陳煜還是打贏這場官司,都是想要將祝睿和文鼎逼至窮途末路,最後一舉吞併文鼎集團。
自己打贏了官司,幫農名工討回了薪資,卻沒想到其實是在助紂為虐。面對這樣的結果,陸成澤的內心只有絕望。想到接下來,自己還要為了救出母親,幫助吳嘉義做更多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不知該怎樣走下去。
他與時辛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起初還能相互取暖,但漸漸地,這種絕望的情緒將他們一點一點吞沒,讓兩個人都瀕臨崩潰。
某天晚上,在兩人都躺在床上,準備度過又一個失眠的夜晚時,時辛忽然開了口:「我們就這麼活下去嗎?」說完,她又開始默默無聲地對著黑夜流淚。
是啊,就這麼活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自殺,對於此時的他們而言,既是終結,也意味著解脫,也許是已經習慣了絕望,在聽到時辛說出這句話後,陸成澤沒有感到悲傷,反而鬆了一口氣。可能,於他們而言,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時琛呢?他怎麼辦?」 時辛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後,他該怎麼獨自活下去?吳嘉義會不會為難他?」
陸成澤緊緊抱住時辛:「我們是一家人,無論生死。」
時辛明白陸成澤的意思,她握緊了陸成澤的手,眼淚不停地湧出來。
許久無言,便意味著預設。
陸成澤記得,那天是週六,天亮得很早,陸時琛起床後,聽到要全家一起爬山後,表現得很開心。
「是哪座山?很高嗎?」
「山上會不會很冷?我要穿什麼衣服?」
「我們要不要去買點吃的到山上野營?」
在車上,陸時琛興致勃勃,比平時的話要更多一些。但在察覺到車上的另外兩個人似乎都無心說話後,他也不再說話了,轉頭看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