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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最少。費青龍戴著安全帽,卻感覺不到安全。
〃青龍,幫我好好照顧芬芬。〃鄧益明突然說。
費青龍點點頭,忽然覺得昨天晚上自己態度很差,決定回去好好賠罪,轉身準備回答鄧益明,忽然發現他臉色慘白,嘴唇發青,嘴角不停地抽動,越來越厲害。
〃你是不是不舒服?〃費青龍扶著他到操作室坐下。
血突然從鄧益明的身體裡流出來,土黃色的工裝馬上染紅,費青龍趕緊掏出手機打120。
許多工友都圍過來看,張長弓也過來了,見此情景,慌了神,走過去搖晃著鄧益明的手齊聲道:〃老鄧,老鄧。〃
這一晃可糟糕了,鄧益明的面板無比脆弱,胳膊上的皮輕輕地被撕開,有一些粘在張長弓手掌上。
〃啊?〃張長弓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快叫醫生,叫醫生啊。〃
鄧益明用最後的力氣說了兩個字〃芬芬〃。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鄧益明已聲斷氣絕。
所有的人都手足無措,有人跑下山去叫方芬芬。方芬芬心裡一涼,跑上山的時候摔倒,顧不上疼,連滾帶爬地跑到工地。
這個時候的方芬芬,已經認不出睡在那張床上的身體是誰,鄧益明的臉慘白如霜,猶如一尊塑像般,冷寂而淡然。
方芬芬蹲在地上哭,她沒有了親人。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護士吐了,那張小小的床上除了一具早無氣息的屍體,還有些許螞蟻駐足。白的面板與黑的螞蟻對比分明,令人戰慄。
醫生看起來年紀有點大,爬起山來有點喘氣,問著,〃有沒有汽油,柴油也可以。〃
連著木床一起抬到外面空地,圍觀的人更多了,警察來了。醫生叫警察到一邊商量道:〃這個案子你們破不了,這是蟲蠱,這個人已經死了,這些螞蟻不燒掉,這個工地上的人都要死。〃
那警察抽了一口煙,〃這麼說非燒不可了?〃
〃這些螞蟻不是一般的螞蟻,他們有劇毒。〃能當醫生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燒!〃警察揮手。
柴油潑在鄧益明身上,點火,空氣中,濃煙瀰漫,劈里啪啦的聲音,那是在燒螞蟻,它們吃飽了,很肥,它們有血也有肉,那些氣味有點像燒烤。嗚咽的聲音由方芬芬和費青龍口中發出來,還有那些朝夕相處的工友。
即使是白天,劉思遠仍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黑,點著蠟燭,小小人偶身上都是螞蟻,燃燒著,他在等碟仙,虔誠地,虔誠地等待,念著咒語。碟子開始轉動,不知道是手指跟隨碟子,還是碟子跟隨手指,猶如不知道是你的肉體愛上我的殘缺靈魂,還是我在黑暗中的回憶愛上你忘卻的眼淚。
〃我殺了鄧益明,我是不是幫我兒子報仇了,碟仙,碟仙,你告訴我。〃
碟子毫不猶豫地轉到了〃否〃的那一端。
劉思遠再問,碟子已經停止轉動。
鄧益明,是一個好人。但好人就有好報嗎?未必。但畢竟人家一家三口團聚了。
江希文不知道,他開車回家了,本來要上工地的,但突然接了白潔的一個電話,〃你真是的,弟弟回來了,好歹也應該去機場接一下。〃
〃哦,現在去來得及,機場見。〃江希文回答。
江希凡,在飛機上睡得跟豬一樣,一頭栗色長髮披在肩上,空姐看不清楚他的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樣的生活,不只是他,我們都一樣。
〃先生,您需要用餐嗎?〃空姐小米問著,她的面板白皙,牙齒整齊潔白。
江希凡終於醒來,昏睡了很久,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不過他得感謝他的夢;甚至噩夢,這讓他的畫在學校大受歡迎。開畫展的時候被人採訪,〃請問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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