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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過海各顯神通了。故而今日欒哥兒被薛夔點破的了這一句,便當是試題,喜不自禁看起書來。
那邊兒薛夔自是不懂,故此很是無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欒哥兒翻書定睛看著,天都黑將下來還不罷手,也就起身點了蠟燭,回頭見他兩眼放光,只盯著那書頁搖頭晃腦,但見:
香杳美人臉,遙遙有所念。素手執子集,半遮桃花眼。
相對意遲遲,相望景偏偏。隔燭相望時,勝卻千萬言。
薛夔自是個呆子,心裡哪裡懂得這是甚麼,但只覺著一個念頭:這欒哥兒若是不說話,模樣倒是當真好看。便又想起初見時,欒哥兒的逍遙樣兒來。薛大官人也不會形容的了,只覺著那是當真有些稀奇的。想他大官人開妓院,甚麼漂亮丫頭兒沒見過?那些眉眼兒好看的多了去了,那些身段兒窈窕的要多少有多少,更別說會彈琴唱曲兒的的了。可這欒哥兒,該怎麼說呢?偏就是那雙狐媚子眼睛,只消那麼一勾…嘖嘖嘖嘖,保管你不曉得自個兒說了甚麼呢,所以自個兒這部上了他的大當,吃了他的大虧麼?從自個兒眼目所見,再到杜翰林打上門來,又得府尹提點,薛夔自個兒也琢磨啊。究竟是怎麼了。想著牛鼻子老道說的多半是真吧。這欒哥兒方當真是來討債的,自己便順著他些。倒不一定要當真那甚麼(這樣想著啊,薛大官人的屁眼兒就又疼了一疼),反正他歡喜了,自個兒也少些麻煩。再一轉念,欒哥兒不過是個讀書人,自個兒那是吃多了酒才著了他的道兒,真是再來一回,還指不定誰的屁股開花呢?!不對不對,薛大老闆只差沒打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自己喜歡的可是女人啊!大不了,幫著這欒哥兒找門好親事也就結了。薛夔想著想著這就不免感慨,又想那些酸子們每在寒窗之下,三年受苦,九載遨遊,揹著琴劍書箱來京應舉,僥倖得了個官還是好說,若是不中,便又再等三年,有的便是頭髮鬍子都白了,可不還是個生員?況且酸秀才們迂腐得緊,又不會賺錢養家,若是三五載沒有功名,還不得受家裡惡婆孃的氣?薛夔這麼想著,愈加覺得這欒哥兒卻也不容易。但轉念一想屁股就又痛了,心道,那便是一般的讀書人,欒哥兒嘛…實在算不得,分明一張笑臉,滿口的甜言,卻是把人往那死路上引的小妖精,難怪人說這負心多是讀書人,屠狗之輩有高義。
薛夔這頭兒胡思亂想著,欒哥兒那頭兒卻看得越來越累。看官須知,這八股文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胡亂湊數還行,若要顯出本事來,更是難上加難。欒哥兒是何人?並非勤勉上進之輩,只不過天生腦子好使,又有些急才,這便順當過了前面幾道坎兒。眼下這一次,他自個兒也曉得不容易。雖說曉得題目了,可也不能作準啊。
心裡想了幾句,又覺著不通。起身尋了紙筆寫得幾句,又皺眉塗去,免不得長吁短嘆起來。
薛夔自個兒坐了倒杯茶喝著,見他這樣兒就覺著頗為有趣,不由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欒哥兒也沒看接過來喝了,自個兒唸了幾句便問:“如何?”
“誒?”薛夔這就愣了,你說要問他哪個姑娘美不美俊不俊他倒是能說個子醜寅卯出來,這文章,便是難為他了。
欒哥兒接過茶喝著,抬頭一看是薛夔,這就一口茶噴出來:“你怎麼還沒走?”
薛夔舉起袖子擦擦臉,倒也沒惱:“這就走。”說完起身就真的走了。
“喂——”欒哥兒立起身來,看了一眼蠟燭又看看他。
“幹嘛?”薛夔拉拉石榴巾子。
欒哥兒看看他,很快又轉過頭去:“沒甚麼,叫你記得關門。”
薛夔哭笑不得,哼了一聲才走了。
隔一陣小童進來,試探道:“公子?”
李欒嗯了一聲,突道:“你說那個薛夔,是真傻還是假傻?”
小童一愣,隨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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