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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喬府時,月已中天。整座喬府籠罩在一片安靜之中,只有守夜的下人手中的燈籠還星星點點地亮著。我輕身掠到房門前,悄聲閃了進去。
輕輕合上房門,我緩緩地吐了口氣,想到方才種種,恍然若失。心中彷彿只剩下一片疲倦,很冷,很淡,一層薄灰似的。
東廠,在奪去了爹孃之後,又要再一次抹殺他的存在,當他手持孤鳴出現在眾人眼前時,無形中已然於罪惡中淪陷,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暗途。東廠希望的,是他的永無退路,親手將我們逼入痛苦的深淵還恍若不知,只會兀自冷笑旁觀。這是一種報復,至陰至毒的報復。而我,明明知道這背後的真相,卻又一時無力去改變它的存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仇恨從心底湧起,但卻夾雜著一絲冰冷的感覺,眼裡沒有淚水,心卻冰得像是被冷卻了一般。寒意慢慢地擴散了悲涼,像是毒藥滲入鮮血和骨髓,我漸漸覺得寒冷。
師父,我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改變這一切?失去的已經太多,我不能連這最後的存在也一同失去。當初義無反顧地離開幽雲山,離開了生活十八年的地方,一心立誓想要負得爹孃的血海深仇。可如今,我心中卻是一片慘淡的晦澀,那是一種深深透著的悽然無力的茫然。
心亂者必先自亂,習武者之大忌!
我閉上眼睛,軟軟地靠在牆上,手仍下意識地緊緊握住離歌,愈握愈緊,直到劍鞘上那突出的銅釦已深深刺痛了掌心,我才驀然間回過神來。我望著掌心那漸漸滲出血珠的傷口,心中有什麼堅定狠厲的氣息在空氣中散落開來,隱隱帶著一絲決絕。
我不會放棄,決不會放棄,無論如何,我都要東廠血債血還,即使,代價是死!
第二天,我將解藥交與了池笑天,他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青花瓷瓶,不確定地望著我:“這解藥你從何而來?”
“是邪風。”
“邪風?難道他……”他喃喃地沉吟道,語氣中多了絲複雜的情緒。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淡淡地望向窗外的那一株春意正濃的桃花,有些疲倦又有些決然地說道:“我不會讓東廠得意太久的。”
池笑天聞言目光銳利地一閃,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在喬遠二人服下解藥後,費千師以內力催化藥力,約摸過了兩個時辰,二人漸漸轉醒,已是無甚大礙。
連日來一直籠罩在喬府之中的陰雲彷彿已漸漸散去,府中人人臉上沉重的神色也逐漸被一片欣喜之色所替代,諾大的喬府頓時平添了幾分盎然的春意。
喬老夫人感激地望著我們,一時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她由丫鬟攙扶著,眼中依稀有淚,幾欲控制不住。
池笑天婉言拒絕了喬家提出的千金饋贈,提出此次雖已將東廠逼退,但有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當下東廠權傾朝野,更是攪得江湖中一片腥風血雨,就是為了剷除江湖門派與武林世家從此掌控武林。處此危急關頭,應聯合眾人之力全力與之抗衡,飲風閣必定首當其中,身先示卒,挫滅東廠的險惡居心!
喬遠二人毒體初愈,尚處虛弱,因而不便出來主持大局。但喬老夫人許諾,她定以喬家名義聯合一眾武林世家傳令江湖,初定於三月後在金陵舉行武林大會。屆時,江湖各大門派齊聚江南,到時趁此機會聯合各方力量,共同對抗東廠。
第十七章 雷厲風行(下)(4)
洪遠在喬府停留了一日後便匆匆離開了,依舊是行跡飄忽不定的狂劍客,處處透著豪放與灑脫之氣。卻在臨行時,他意味深長地留下了一句:“再到相見之時,必是與東廠兵戎相見之日。”那話語深深,彷彿透著什麼隱含之意。我斟酌著他話中意味,卻又一時體會不到。
墨非的傷勢在多日的調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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