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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體力不足;若想憑藉拳腳支撐,實乃天方夜譚。石碧她自幼便由名將訓導,功夫底子與你全然不同,她能用的法子,你不見得也能用。”徐平朗聲說著,眼神是極為罕見地認真。
宦娘直視著他的眼睛,也不由得暫時拋卻了仇恨與成見;豎耳聆聽起他的話來。
“異能與精神力息息相關,可是;便如同上次在陣法中失血一般,即便我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只要我有一身蠻力,也能治住你。所以,在異能之外,你也要有些自保的本事才行。不然,你永遠難以望我之項背。”他說著,解下腰間那把平凡無奇,分外樸素的佩劍來,扔給了宦娘。
這把劍並不重,便連宦娘提起時都覺得很是輕鬆。拿在手裡,她細細看著,發覺這把劍竟好似有些年月了一般,劍身上還刻著些小字。宦娘正要細細辨認那小字,卻見徐平不知何時繞到了她的身後,半環著她的身子,單手覆在她握著劍柄的手上。
宦娘能明顯感覺到,這一次,他並不是藉機親近,而是當真在教授她基本的劍道。對於這樣的接觸,她意外地並不厭惡,尋常時候的那股作嘔之感也不曾出現。
“宦妹力氣不夠,便得學會投機取巧才是,在靈巧與速度上搏得先機。”他話及此處,不知為何,言語之間竟帶上了些許悵然之思,徑自念起了一首童謠似的話,“手心空,使劍活。足心空,行步捷。頂心空,心眼一。”
“最簡單的劍式,便是抽、提、帶等,接下來我會帶著你一一做出來。我只做一次,記不記得住,全在你自己。”然而很快,他便又回覆成了往日的徐平,語調慵懶而又透著滿不在乎的冰冷。
他將她的手握得很緊,而宦娘全神貫注,手心竟出滿了汗。
徐平說是隻做一次,可他的動作卻分外緩慢,留給了宦娘充分的記憶時間。一遍作罷之後,他便緩緩收回了手,又摸了摸她的頭頂,用下巴示意她自己將動作做一遍。
一共只十三式,宦娘小心回憶,全部做了下來,幾無錯處。
劍式作罷,她稍稍喘息著,抬眸看向徐平。
那男人揹著月光的方向,長身玉立,神色隱在晦暗之中,半明半昧,難以窺清。
“宦妹做得很不錯。”
沉默片刻,他忽地開口,然後緩緩走至光明處,那一副近乎豔絕的容顏漸漸展露於徹亮的月光之下,足以令天下人為之怔神。
他走到宦娘身邊,先是摸上她的手,隨即又將劍從她手中收了回來。輕輕摸著尚還留存著汗水的劍柄,徐平不由得彎唇,道:“竟然溼了呢。宦妹有這麼緊張嗎?”
天際處,烏雲緩緩聚集,將那弦月一點點遮了起來。宦娘陡然響起災變突起之時,心生一陣不好預感來,並不回答徐平,而是道:“瞧著這天色該是快下雨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屋子裡頭罷。”
徐平卻提著劍,緩緩走了過來。驚雷乍現,他眼中的興味令宦娘心上一驚。
比起天色的變化來,宦娘更害怕眼前人。
“你……你要做什麼?”她話音未落,徐平便勾了勾唇,跨步上前,劍起劍落。
又是轟雷一串,震震冥冥。
凜然長劍上,沾染著的,滿是黑紅色的血液。
宦娘跪倒在地,手撫著小腿上汨汨流血的傷口,不住地向後蹭著,咬牙看向徐平。他方才還那樣認真地授她劍道,還令她微微有些動容,然而不過一轉眼,他便成了手執長劍的魔鬼!
“別害怕。”他愉悅地笑著,將長劍收回鞘中,隨即不顧她掙扎,將她橫抱起來。
宦娘又是怨懟,又是害怕,不敢輕舉妄動。她竭力平復著心緒,察覺到他與初見之時並不相同,身上未曾帶著殺氣,勉強安下心來。
將她放至床榻之上後,徐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