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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頭軍心裡淒風苦雨。
感覺自己就是那毫無尊嚴的通房丫頭,被主子召過去伺候了兩下,食髓知味就可以滾蛋了,再賜幾匹綾羅綢緞作罷。
合著你拿我當啟蒙先生呢!
這不就是提褲子翻臉的負心漢麼?!
「將軍,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東哥兒伸手往他面前晃了晃。
「嗯,兔子鬧,沒睡好。」
「喂!」二寶跑了過來,防止他胡說八道。
「怎麼,我說小黃又沒說你。」
火頭軍不高興,拿上《列王外傳》就去了後院,安瑟和伊力瓦來了他也沒出來打招呼。
他得研究研究,那個武王到底是怎麼把個男人哄到手的,同樣都是武王,他怎麼就那麼難?
在給安瑟進行手術之前,二寶又勸了一會兒。從他的對答中,二寶察覺出了一點點的怪異之處,好像安瑟對那個男人的執著很沒道理。安瑟甚至說不出對方有哪裡吸引他,就是覺得喜歡而已。
「難道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他很優秀,有超越別人的閃光點,有符合自己審美或者性格喜好的優勢嗎?」進入手術室之後,二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安瑟靜靜躺在手術臺上——這回伊力瓦沒能陪伴他,因為他難為情,把人給攆出去了——所以聊起這個話題也不會感到壓力。
他說:「我第一次遇到他時就喜歡他了,他是一個勇敢的人。那時候還小呢,八歲,不想聽夫子講學就逃了出來,跑到河堰底下采香蒲玩。結果管家帶人找來了,我害怕,差點滑進水裡……」
安瑟說,當時他抓住了堰上的一根香蒲,眼看著就要把香蒲連根拔起然後落水,是一隻小手抓住了他。
他不想被管家帶回去,就請求小手的主人不要暴露他。之後管家在遠處詢問堰底有沒有少爺,那小手的主人就搖頭。管家往別處走了,那小手的主人便遞了根繩子下來,待他抓住之後也走了。
安瑟爬上堰頂時,堰上已經空無一人,他沒見著那小手主人的臉,只瞧見他手腕內側有一片魚鱗一樣的胎記,是淺淺的桃紅色,很好看。
「我一直想再見到他,可再見到時他都不記得我,」安瑟說,「好在他手腕上的胎記還在,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二寶說:「就這樣?然後你就覺得自己喜歡他?可我覺得,事情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他未必和小時候一樣。」
安瑟說:「一個會對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人,再變又能變到哪裡去?我相信他的本性。」
冰塊在緩慢地融化,手術室的溫度變得涼爽宜人,安瑟很快睡了過去。二寶也拿來了手術刀,掀開了安瑟的衣裳。
真有人會因為那麼小的一件事,就銘記一個人一輩子?誰知道呢,要是摸蛋殼的那隻小手的主人出現了,二寶覺得,也許自己不會比安瑟強哪兒去。
後院大樹底下,伊力瓦走到了藏弓身後,「在看書呢。」
「啪」,藏弓合上了書頁,神情不是很自然。因為他正看到男妃用「鎖香暖玉」塞進身下訓練,以增進與武王契合的橋段。
「《列王外傳》?」伊力瓦道。
「嗯,就是些打打殺殺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藏弓說著把書枕到了後腦,然後轉移話題,「不再勸勸了?」
「該勸的都勸了,少爺有自己的主意,做僕從的不能干涉太多。」
「只要是為他好的,干涉就干涉了,總強過他將來後悔時沒有後悔藥吃。」
伊力瓦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得尊重他。這是他的權利。」
藏弓平時最煩別人婆婆媽媽,但遇到這事他竟難得沒有嘲諷,可能是物傷其類,覺得自己也婆婆媽媽。
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