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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弓氣這小傻子不會審時度勢,淨給自己添亂,可也不得不承認,聽見二寶這麼說他心裡是高興的。他睥睨天下慣了,便鮮少有人能想起來他也是娘生爹養的,偶爾也需要這樣細小的關懷。
他偏過視線去看二寶。二寶的小臉皺成了一團,每當有羽箭紮在腳邊都會跟著一哆嗦,顯然是害怕的。但小傻子終究是小傻子,害怕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何必?
藏弓嘆二寶何必,何必為了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冒險。但他又自問何必,何必絞盡腦汁去剖析一個小傻子的心理。
他大可遵循趨利避害的本能,不去管小傻子會不會把自己作死,可下一瞬他就把二寶推到了一棵茂密的雪松下,強硬地命令:「躲好,不叫你別出來!」
箭鷹還是很多,羽毛和死亡的腥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這時二寶瞧見樹上停了一隻體型比其它同伴大出好幾圈的箭鷹,不由想起了胖杜鵑。
松鼠跟他說過,有些鳥類是以雌鳥為尊的,一個群體中體型最大的那隻往往是負責繁衍的一隻,也是發號施令的一隻,比如胖杜鵑。
二寶知道松鼠有所誤會,因為胖杜鵑就是純粹被松子餵胖的,但這些箭鷹說不定真有頭鳥。他立即提醒:「將軍,逮那個大的!」
藏弓也在此時分出神來,踩著樹幹三兩下登上樹頂,就手拔出樹幹上扎著的幾支羽箭,滿弓拉開,瞄準大箭鷹射了出去。
箭矢刺破長空,追著大箭鷹飛出了幾十丈遠,卻被那箭鷹揮翅射出的羽箭截住了,鋒芒相對,半空中落下。
藏弓已經預料到了似的,早就準備好了另三支羽箭。羽箭同時出弦,循著剛才的軌跡緊跟而上,牢牢鎖定了大箭鷹。
大箭鷹再次翻攪氣流,十二支鋒銳的羽箭分頭阻截,氣勢不弱。藏弓的三箭也呼嘯迎上,最前方的一支刺穿三支羽箭後落下,第二支鑽著這個空子逼近了大箭鷹,卻在它身後幾尺處被旁邊飛來的小箭鷹擋下了。第三支前力不顯,後勁卻十分迅猛,尾羽劃出一道白色虛影后同樣連劈三支羽箭,直逼大箭鷹的腹部。
三箭齊發:頭箭開路,次箭清障,尾箭破敵。這只是藏弓的日常熱身招數而已。
大箭鷹顯然已經用完了羽箭,只顧著翻飛躲避,但藏弓在出手的時候就已準確預判了它的飛翔軌道。下一瞬,箭頭「嗖」地一下扎進了大箭鷹的腹部,又穿出脊背刺進了頭顱。
大箭鷹落了地,連慘叫聲都沒有。
二寶看呆了,頭一次見識到有人可以把同時發出的箭使出不同的路數和力道,那就只是普通的弓箭而已,還不是配套的!
他從雪松底下鑽出來,沒憋住一聲讚嘆:「將軍,你好厲害!」
「噓。」藏弓突然按住他。
二寶不敢蹦了,也發現了四周圍堵上來的箭鷹們——很顯然是失去雌鷹惱羞成怒,不玩奇襲玩近攻了。
像是有組織的,箭鷹們在某個瞬間忽然齊聲哀鳴,然後震開翅膀,將剩下的羽箭全部甩出了出去。
藏弓儘可能擋開所有羽箭,可這波攻擊實在太密集了,他顧得了前頭就顧不了後頭。眼見著暗影和涼風一次次擦過自己和二寶的身旁,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拉過一臂之遙的二寶,扳正肩膀,推了出去。
「狗將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真的小老闆對人性又有了新的認知。
第19章 滋味
奇異的是,羽箭並沒有紮在二寶身上,而是在他面前化成了細碎的光點,熄滅之後灰燼一般飄落地面。
箭鷹的鳴聲更加混亂了,嗚嗚糟糟的像是對什麼東西極其恐懼,而後一群接一群飛起,唰啦啦消失在了樹林的盡頭。
與此同時,七彩的光芒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