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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聲不耐地咬咬牙，不再作答，抽身就往樓下走。

江承額角青筋暴跳，兩步跨到了樓道口，宋昭在後面眼睜睜看他拳頭都握緊了，心道不妙，剛起身跟過去，卻見江承攥緊的手僵了僵，鬆開來按在扶手上，對下面頭也不回往外走的年輕人喊道：&ldo;……那你早點回來啊，等你吃晚飯!&rdo;

宋昭乃大驚，跟見了鬼似的猛盯江承。江承剛壓著脾氣，轉身被他這眼神一看，登時拉了臉：&ldo;看什麼呢!&rdo;

&ldo;嘿……&rdo;宋昭訕笑了一聲，沖樓梯口抬了下下巴，&ldo;不是你作風啊，這是想明白了?&rdo;

&ldo;想明白個屁!&rdo;江承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捏起顧聲剛放下的茶杯就是咕咚一口，&ldo;要想明白也得是他想!我作風怎麼了?我對他哪不好了?他非要唱，攔不住，也成，我入股資助行不行?就當換個名頭補貼他唄，就不要!奶奶的，就那破戲班能掙幾個錢……&rdo;

宋昭開始還犯嘀咕，聽到後頭簡直驚了：&ldo;啥?你不是說上回送了件什麼來著，不是已經收了嗎?&rdo;

江承上回受邀去了趟洋行拍賣會的開幕式，主辦方給他留了件頂尖的進口洋表，雕刻懷表，琺瑯表殼，水鑽鑲得熠熠生輝，懷表架上嵌著橢圓形切割的藍寶石，據說光錶盤上一個裝飾圖案就用了152顆碎鑽。江承平價拿下，成交價依舊高得使人膽寒‐‐然後他轉手就把那傳說稀世工藝手動上弦的絕版名錶送給了顧聲。

杜寒當初聽著內部報價都直吸涼氣，身心俱疲地感慨他就是在那破醫院幹到死也掙不出一個表的錢。

江承不以為然：&ldo;扯犢子，你看他用過一回沒有?現在還擱那壁櫥裡放著。&rdo;他皺著眉點了支煙：&ldo;他要肯把這宅子收下，算我把東西送出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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