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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跳,嗓音卻止不住的發抖:“我真是信錯你了!原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可你們根本是一丘之貉。”
“你醒醒吧!我們不過都是在彼此利用,你要保護你一母所出的哥哥,我也有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我們只是基於某種利益的合作,談不上什麼信任不信任,若是某天你為了更大的利益要出賣我,我決不會怨你,你若要對我抱有幻想那是你太天真。”
我的一針見血讓他難堪,體內善良的因子讓他無法不直面他該負的責任,因而顯得分外痛苦。在這個世界上,當個好人遠遠難過當個壞人。因為在好人的窠臼下,沒有肆意的權利,有太多無法推卸的責任,而人性卻本是怎麼的,所以好人總是在掙扎。
“可你是在殺人啊!”他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那確實是和他共同生活多年,冠著同一個姓的兄弟,可那又如何,並不會因為親緣就改變了那個人邪惡的本質。既然在這個世界上強權壓倒一切,我唯有以暴力打倒他。
“站在這塊土地上的人,誰沒有殺過人?更何況我並沒有殺人,你最多也只能說我是借刀殺人。”我的雙手不會染上這些潮溼的血液,因為他們不配。
他靜靜站在那,紅著眼,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我從沒有殺過人,我只救人。”
“你已經殺了,你親手做了世上最毒的毒藥毒死了你的兄弟。或者也可以說,你選擇我的時候,就已經殺了你的兄弟。”眼看著他心底的平衡被我全盤打碎,我有著很惡意的快感。
他瞳仁急速的收縮著,震驚到連手都不知往哪兒放,手指一點點鬆開,在半空中做出要捂住耳朵的動作。
我一口氣說下去:“如果不是你太軟弱保護不了你的哥哥,你何必來求我一個小姑娘?如果你的兄弟們真的顧念著手足之情,你們兄弟倆又怎會日夜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沒有退路了,被逼到絕路上的他連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機會也被我生生剝奪。
“你說謊眼都不眨,你殺人如同踩死只螞蟻,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你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
“有一天你會感激我,因為我跟你說的全是這世界通行的真理。”
“丁丁,你到底有沒有心肝?”
“這句話我也曾經問過西門岑,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野蠻的道理就是你親愛的兄弟們用我兄弟的性命教會我的。什麼叫不擇手段,他們才是不擇手段。”
我急急分辨,忍不住的就要反駁。其實根本沒必要和他解釋那麼多的,以我的性子做了就是做了,但就是模糊的在害怕些什麼,偏偏又分不清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我很清楚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即使打著復仇的正義大旗,今天我的所作所為和當年西門岑他們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未來更不知還有多少人命要因我而喪。
曾經的丁丁,不願意相信真情卻仍然貪慕著真情;而今的丁丁,相信了真情卻永遠失卻了真情。
時間改變了一切,所有人都不能再回頭。
我們都不是神,沒有能力普渡眾生,所以,我們只要看顧好自己最重視的人就好。我們所祈願的,也不過就是萬千人群中,只要他過得好,就好。
我昂起頭,有溫潤的水珠含在瞳裡,一觸就要簌簌地落下來。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肝腸寸斷的小姑娘在叢叢竹景間絕望嘶叫:“你的兄弟是人,別人的兄弟便不是人了?”
他絕對絕望,整個人透出腐敗的氣息,抬起手重重揮向我。
我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並不避開,這是我欠他的。
他大顆的落淚,身子抖得厲害,腳軟得站不住,隨手抓住椅背,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拂開散落的發,輕輕拭掉嘴角的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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