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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打量了少頃,認出來,問:「葉太醫?」
葉遠洲拱手作揖,溫聲道:「馮公公。」
葉遠洲常隨葉太醫進宮給妃嬪問安,太后信任葉太醫的醫術,近幾年葉遠洲承繼衣缽,在葉太醫原有基礎上,研製出許多適合宮中女子的良藥,故而頗受太后喜歡。
這太監清楚,只是他可從沒聽過,葉遠洲跟姜寶憶有什麼親事。
雖懷疑,態度很是客氣:「葉太醫,您是有顆懸壺濟世的仁心,可婚約不是兒戲,不能因為你想幫表姑娘一把,就稱自己與她有婚約。
您這麼說,是要拿出憑證來的。」
周啟倏地將目光投到葉遠洲帶來的那捲紙上,出於大理寺官員的直覺,他知道那捲紙必定藏著最深的隱秘。
他深吸一口氣,餘光微轉。
旁邊的小姑娘,一雙細白的小手交握著垂在身前,杏眼微斂瞧著溫順乖巧的樣子,時而抬頭看一眼葉遠洲,眸光裡竟是亮閃閃的光。
葉遠洲慢慢把捲紙開啟,看了眼寶憶,與馮太監說道:「公公有所不知,我與寶憶是打小就有的婚約,只是那會兒年紀小,姨母和師父不願對外人說,便將我二人婚事寫了下來,內附我二人合過的生辰八字,以及姨母臨終前期盼我二人早日成婚的心願。
遠洲不才,在此與姜伯父請罪,望伯父原諒遠洲的欺瞞。」
馮太監暗道不好,嘶了聲又問:「可去過官府?」
葉遠洲溫聲答他:「義父先前已經拿著這份婚書去過官府備案。」
有理有據,今日的差事,怕是辦不成了。
馮太監眯起眼睛,打量著葉遠洲不卑不吭的模樣,又佯裝淡定的掃過周遭賓客,待看見凜眉冷目的周啟時,不由打了個哆嗦,忙拱手拜了拜,狼狽告辭。
姜瑤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拉住姜寶憶的手往葉遠洲處使了個眼色,笑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
刻意拉長的音調,讓周啟聽了很是心煩。
原來這個人,寶憶早就與姜瑤說過。
是怎麼說的?
羞澀嬌怯還是滿懷期待?
周啟無法思考,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寶憶跟葉遠洲眉來眼去,他提起一口氣,徑直走到寶憶面前,低聲說道:「你隨我過來下。」
說罷,先行離開。
姜寶憶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人聽到,大姐姐還沉浸在發現她秘密的快樂之中,興高采烈與舅母分享點評,舅舅與幾位男賓互相道賀,葉遠洲則正在與外祖母交談。
她挪了下腳步,沒人發現,便趕忙躡手躡腳跟著周啟消失的方向追去。
繞過長廊,冷不防被人一把握住胳膊,拉進開到荼蘼的凌霄花從中。
嘈亂的枝葉和花瓣拂在臉上,又癢又軟,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熾熱綿密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噴在她的額頭。
她抬起眼來,一隻大手自她左頰擦過將那擾人的枝葉推開,入目,是周啟緊繃嚴肅的面孔。
姜寶憶有點害怕,殷紅的臉蛋裹上細汗,她往後退了退,後脊抵在雕花牆上。
「大哥哥,你怎麼了?」
「叫我令甫。」周啟似乎不耐煩,聲音挾著森冷壓迫。
小姑娘咬著舌尖,醞釀了一番,還是沒叫出來。
「我不習慣。」她沮喪的低下頭,手指磨著衣角。
周啟往下沉身,迫的她想扭頭鑽出來,可上前頂在花牆上的長腿快她一步,將去路擋住,她只好收起那點小心思,乖乖與他對視。
「寶憶,叫一聲,讓我聽聽。」
他放緩語氣,循循善誘。
姜寶憶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糾結自己的稱呼,不只是一個稱呼嗎?為什麼非得逼著她